玉和殿走水隻是開端, 太後一黨不會輕易罷休,將人馬安插在駛往行宮的隊伍中,下了揪出太子背德證據的死令。
卻不料, 太子部署周全,不費吹灰之力便識破詭計,折了太後幾枚重要棋子。
血腥被扶疏草木淡去, 清冽的幽竹掩下過往痕跡, 楚南瑾拂雪袖上沾染的灰塵, 仿佛一切安然, 什麽也沒發生過。
薑念蘭見到楚南瑾的那一刻,所有的埋怨失望褪去,滿心都被喜悅充盈,委屈道:“這兩日哥哥變得好冷淡, 除了溫書都不來找我,我晚上掌燈看話本,有許多地方都不懂, 卻沒有哥哥替我解答。”
自薑念蘭來到皇宮,還從未和楚南瑾分開過這麽久,每晚都睡得不安生,數次想從暖閣溜出去, 去東宮找哥哥, 可想到他的交代, 她又不能任性妄為,憋得難受, 此時見了他, 將委屈一股腦地傾訴了出來。
楚南瑾靜靜聽她說完,嘴角揚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攤開掌心,露出一對翡翠珠子,光亮剔透,上銜著碧綠細線,看起來小巧玲瓏,玉潤珠圓。
珠光映在眼中,浸潤著溫柔的笑意,“賠罪禮。”
薑念蘭撚起那顆珠子,好奇地細細打量,珠子摸在手上觸感冰涼,卻十分趁手,她端詳一番,想不出讚美的詞語,傻傻地冒出一句,“好漂亮,像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
楚南瑾摸盞的手頓了頓,笑道:“先時我往袍房送了幾匹錦緞,離宮前正巧裁出了新衣,便一並帶了過來,式樣新穎,沒有配套的首飾,就又命人連夜趕工,這翡翠耳璫隻是其中一樣,興許工人是照著葡萄的樣式造的。”
薑念蘭關注到了重點,“哥哥給我裁了新衣?”
楚南瑾反問,“念蘭可喜歡這耳璫?”
薑念蘭肯定地點頭,“喜歡,可是哥哥為何不將新衣一並帶過來,我現在不能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