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蘭看了眼何娘子, 又看了眼楚南瑾,不明白兩人打的什麽暗語,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眼神對峙許久,何娘子率先敗下陣。
“殿下這樣有多久了?”
楚南瑾定定坐著,眼神落在薑念蘭身上, 後者往後縮了縮, 他淺淺笑了聲, 卻並未回答何娘子的話。
何娘子氣惱地擰了下眉頭, 轉身去問江公公。
江公公掰著指頭數日子:“從茸燕山開始……應有月餘了。”
“為何不寫信告訴我?”
“……殿下說,並無大礙。”
何娘子冷哼道:“他難道會喊哪裏疼,哪裏冷?你明知他的性子,卻還縱著他胡鬧, 是想白發人送黑發人,眼睜睜地看他成一堆枯骨?”
江公公被何娘子的話嚇到,不敢去想那樣的後果, 更不敢抬頭看她,頗為懊悔內疚地對著手。
“您不必為難江公公,他是孤的手下,自然萬事都得聽孤的安排。”楚南瑾起身, 麵色仍舊平淡如水, “江公公, 何娘子自遠方來,你要好生招待貴客, 若有怠慢, 孤定不輕饒你。”
聽到前半句還甚為欣慰的江公公,彎到半路的嘴角癟了下來。
何娘子問:“殿下是要去哪兒?”
冬日的雪寒舒麵而來, 裹挾著淡淡的花卉幽香,薑念蘭揚起下巴,對上一雙含著她的琉璃瞳眸。
“我有些話想與你說,念蘭可否與我移步花園?”
直到麵頰吹過風,薑念蘭才找回自己的魂魄。
望見花園裏多出來的,許多她叫不出名字的花卉,薑念蘭恍然發現,她已有許久沒來東宮,和他這般平靜靜靜地並肩,走向一條截然相同的目標道路。
薑念蘭雖從頭到尾都沒聽懂他們的交談,但大致明白了一點——楚南瑾的傷未痊愈,更甚,牽引出了舊疾。
她不禁側目,瞥了眼他反季的穿著,捏著裙裾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