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戲後接的下一場一定是武戲。
年節下又熱鬧,戲班裏排的武戲本來就會更多兩場。
樓下戲台上鑼鼓又響,比先前密且急。
卻絲毫不會影響樓上的氣氛。
凝肅,窒息。
無形之中莫名的壓迫感籠罩在人頭頂正上方。
沈從真難以想象,這種感覺,竟然有一天會是薑莞這樣十四歲的女孩兒帶給他的。
他喉嚨滾了兩下:“阿莞……”
可是才剛剛開了口而已,被薑莞笑吟吟打斷了:“你剛才說,一切?”
沈從真眸中一定,呼吸也加重了些,而後鄭重其事的點頭:“是。”
薑莞嘖了聲,往後退開半步:“沈四郎君,有些事情,嘴上說說,就算過去的嗎?”
沈從真劍眉倏爾蹙攏:“那你想怎麽樣?”
她舉起自己手腕,正對著沈從真晃了晃:“你該不是想跟我說,我雖然傷了手,可你妹妹也大過年的被禁了足,合該一筆勾銷了吧?”
沈從真麵色登時青了。
他自然是這般想。
可薑莞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
“她並不是——”
“她是或不是,你要跟我回到包間裏去說道說道嗎?”
沈從真就不說話了。
寶芝是故意的。
他因為能看得出來,事後才特意問過。
不過當日在場眾人粉飾太平,誰也沒戳破。
他那會兒的確沒想到趙行打算秋後算賬,鬧到聖人跟前,而聖人竟看在趙行的麵子上,這般維護於薑莞。
然則好在也隻是禁足。
就算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內情,那也不重要。
阿娘對外隻說寶芝是病了,別的人便一概不知了。
沈從真定了定心神,須臾再開口時候,把態度放軟下來:“你是想讓她來給你賠罪,亦或者是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告訴我。”
他深吸口氣:“我也並不是非要維護寶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