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涼亭裏的氛圍凝重極了,連溫度都驟降下來,冷得要命,能把人凍傷。
趙曦暖是真的害怕。
沈寶芝全然一副要吃人的做派,麵容幾乎猙獰,她呆呆的,不多時哇的一聲哭出來。
趙曦月眼皮一跳,薑莞也是心中一沉。
兩個人幾乎同時動作起來,上了手去抱趙曦暖。
到底是薑莞快了一步,把人往懷裏帶:“阿暖不怕,阿暖乖,我在呢。”
趙曦暖一個勁兒往薑莞懷裏鑽,死死地攥著她上襦不撒手。
沈寶芝見她哭成那樣,氣焰頓時弱下來不少。
趙曦月冷笑著站起身來:“嚇壞了阿暖,我要你拿命來賠!”
“你敢……”
“你想試試我敢不敢?”
趙曦月眼底泛過肅殺,轉去質問鄭雙宜:“鄭大娘子,裝腔作勢,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鄭雙宜臉色登時煞白:“殿下……殿下何出此言?”
“躲在人後裝可憐,慫恿著傻子給你衝鋒陷陣,看著傻子給你鞍前馬後,攪和的我們不得安寧,你很快意吧?”
趙曦月指尖點在石桌上:“沈寶芝是傻子,任憑你哄騙糊弄,你當我也是傻子?
我是看不慣你,但跟阿莞有什麽關係?
鄭大娘子因為什麽來的京城,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
你處處爭強好勝,又要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這也是滎陽鄭氏的家風傳統?
你爭的那個位置,是阿莞不要了的,你拿她當眼中釘,肉中刺,一轉臉,倒成了她造謠你,挑唆著我來對付你。
人要臉,樹要皮,我給你留著體麵呢。”
“公主殿下!”
鄭雙宜滿麵怒色拍案而起:“我敬著您是天家公主,身份尊貴,處處隱忍退讓,可殿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這樣的話,實在難聽。
我一閨閣女孩兒,清譽何等要緊,殿下怎可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