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如果還有更可怕的東西,隻能是吃醋的幼崽。
這天清晨安瀾在河邊立下了“調節家庭氛圍”的雄心壯誌,結果才過了短短半個月,這種雄心壯誌就已經化為過眼雲煙,被一種“你們打不要帶上我”的擺爛精神給取代了。
白天被塊頭和自己一樣大的亞成年們擠來擠去,晚上被體型小嗓門卻不小的毛團們告狀告到睡不著覺,兩隻親鳥忙著四處滅火,諾亞新長出來的孔雀翎都愁掉了一根。
到最後,安瀾和諾亞都看透了。
既然四處滅火沒有用,不如幹脆開始端水。親鳥看顧得少了,幼鳥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就多了,慢慢、慢慢地,也就能找到“家族”的感覺。
或許是本能覺醒,或許是玩心使然,沒過多久,這個安排就見到了成效。
某次安瀾看到蕨菜在空地上和雛鳥們玩耍,並在玩耍的過程中逼退了一條翠青色的小蛇,雛鳥們跟毛球一樣追在姐姐身後,盡管聽到不耐煩的喵喵聲也沒有立時走開。
豌豆雖然不怎麽喜歡和雛鳥玩耍,但在看到小型掠食者時也會主動出擊,不給給豹貓、叢林貓、白腹隼雕等掠食者留下可乘之機。
核心活動區的安全係數在緩慢上升。
安瀾起先還會擔心戰鬥頻率升高是否會給亞成年造成壓力,但她很快看到了這些衝突帶來的改變——豌豆圓潤沒有鋒芒的眼神漸漸變得凶蠻起來,對危險的感知也變得更加敏銳;蕨菜在打鬥時不再隻會使用“撲騰”這一個最基本的技能,開始有意識地利用尖喙利爪和周圍地形。
除此之外,她還解決掉了一個很大的隱患。
蕨菜在過去一年裏對家養動物展示出了無窮無盡的好奇心,在求偶季節又對野生動物展示出了同等的向往,這種探索和交流的熱望使它得到了幾段珍貴的“友誼”,但也給個體安危帶來了極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