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薇站在那裏,與他一起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試探般地握住了她的手。
葉亭宴握得小心翼翼,再沒有了從前那般不容拒絕的執拗。
落薇在他身側坐下,葉亭宴便牽著那隻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依舊是檀香和茉莉的味道,他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種全心依賴的姿勢,甚至在她肩頸處蹭了一蹭。
她忽然開口問道:“你何時開始心悅於我?”
葉亭宴猝不及防,脫口而出:“少時。”
落薇便回憶著道:“許多年前,你與兄長一同扶靈入汴都,住在清溪院中,我與……大抵是見過你的。”
葉亭宴也回憶起第一次同她在高陽台上見麵時她說的話,不由喃喃道:“你當初說——”
“是騙你的,”落薇低聲打斷,“其實,我連你長什麽樣子都記不得了。”
葉亭宴抱著她的手僵了一僵,心中歡喜混雜著苦澀。
“可我不是傻瓜,看得出你的情意,”落薇繼續道,“你是最頂尖的政客,若非你那些……不能自抑的情意,我不是你的對手,過一萬年也不敢用‘亂臣賊子’四個字試探你。”
“多謝你這些情意,若沒有它們,我不知何時才能走出這皇城的宮門。”
還不等他說話,落薇便側過頭,眼睛中隱隱閃了些淚光:“這幾日我住在這個園子裏,像是做夢一樣,我知道你們從前是怎麽看我的,若不是你一直心軟,玉秋實死後,你下一個要殺的,就該是我了罷……這不怪你,就算他活著,怕也會這麽想,我變得太多太多,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他不會的,”葉亭宴握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著,他說得很認真,仿佛稍一卸力,就會泄露自己此時的情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