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見李持月吃醋之後弄起的這些把戲來, 季青珣本忍俊不禁,但見額上的雲絹,笑意收斂, “何至於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李持月隻說無礙,也不讓他解開看看。
知她愛俏, 季青珣拉她坐下:“阿蘿,你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
李持月把玩著手中披帛, 看也不看他:“不是你想讓我來的嗎?”
“若是隻為了探望我, 我自然高興。”季青珣邊說邊走到了屏風後,將沾了血跡的衣裳脫下,隨意得像夫妻房中閑話一般。
那緙絲山水屏遮不住什麽,肩背開闊腰身勁窄的身影映上,讓人輕易就能想象當中存蓄了多少力量, 他方才又是如何斬殺來犯的。
李持月冷眼看著, 心道此人當真不好殺,一身武藝隻怕知情都難對付, 不然下藥?
太子要是再不開竅,她就該找個時機下手了, 到時候甩鍋到太子身上想來也不難。
心裏想著殺人的事, 她嘴上道:“還真有事兒要來。”
季青珣拿起一件新的圓領袍換上,道:“何事?”心裏已經想到左飛商送來的那封信的事了。
那時一個從山南道到京畿道赴任的縣令交予左飛商的, 縣令原想去公主府投遞,恰巧撞見了一道去了左飛商。
當時門房不認得縣令,不肯幫忙將信上呈公主,縣令無法, 隻得將信交予左飛商,囑咐其一定要交到公主手上。
左飛商看了信, 信中竟是檢舉季青珣在山南道肆意殺人,還去了秦樓楚館,給一□□贖身,養在山南道,不敢帶回明都。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直接送到了季青珣手上,季青珣看其中胡言亂語,隻為攀誣他,自然猜想是太子又想同令狐楚那夜一般,在挑撥關係他和公主,便將信扣下了。
他怎麽能沒想到,這信就是李持月自己給自己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