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邁出門的李持月腳步一頓, 偏頭看過去,“差點忘了,你還跪著呢。”
韋玉寧急急地說:“公主明鑒, 當日真的隻是表哥好心幫忙而已,公主不知, 奴婢在家鄉……已經有了婚配,跟表哥當真是清白的。”
“是嗎, ”李持月緩步走到她麵前, “那你為何要跑來明都?”
韋玉寧轉著眼珠子,很快想到了說辭:“奴婢那未婚郎君來明都書院求學,他與奴婢時常通信,後來突然斷了音訊,奴婢擔心, 便追隨而來的,
哪承想路上遭了難,才和丫鬟一路顛沛進京, 結果聽人說未見過這人,主仆無依無靠, 正巧碰上表哥……”
“看來真是本宮誤會了, ”李持月又躺回了搖椅上慢悠悠地晃,“你那未婚夫婿當真找不到了?”
“是啊, 他文采過人,這次科舉指不定就蟾宮折桂了,奴婢擔心他遭榜下捉婿,又或是被世家小姐看上了, 才不回信,故奴婢心中著急, 才不顧危險地來京。”
韋玉寧表麵上說的是未婚夫婿,其實句句都套在了季青珣身上。
她就是要當著李持月的麵顯擺自己的“未婚夫婿”。
李持月卻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這春秋筆法,與她通信的人,被世家小姐看上的人,除了季青珣還有誰。
不過這韋玉寧自作聰明,反倒是能為她所用。
“是嗎?你那郎君叫什麽名字?”
“他叫姚……姚仲。”韋玉寧化用了姚家公子的名諱。
“自幼相識?”
這句倒是答得幹脆:“是啊,我同他是青梅竹馬,打小就認識。”
打小就認識……韋玉寧小時候,韋家可還在明都呢,看來季青珣不是逃難來的,而是一直就在明都,還能和韋家扯上關係,到底是什麽身份的人呢。
李持月發現了,撒謊的時候韋玉寧會在腦子裏編一會兒,但是嘴又要及時回答自己,這時候說話就會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