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季青珣想哄李持月開心, 似乎隨意做點什麽,她都能看在眼裏,會發自內心的開心。
若是有人在, 她隻會悄悄拉著他的手,烏亮的眼睛會一直看著他, 沒人了,公主就會像一隻歸巢的小鳥一樣, 撲到他懷裏去。
那也是季青珣最滿足的時候。
他此生的高興快樂, 似乎都與阿蘿息息相關。
可現在呢?
季青珣竟然有點不太篤定,他對於阿蘿的心思愈發捉摸不透,竟不知怎樣才能讓她發自內心地笑。
蟾宮折桂,娶她為妻?還是如她所願,殺了韋玉寧?
隻是殿試還太遠, 關陵那邊的情況也不明朗。
若說眼前的話——也就這一件大事了。
許懷言見主子果然在意公主, 拱手獻了一策:“公主如今最在意的就是科舉了,主子不如就——”
季青珣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糊名卷如此良策, 應為常例,隻是更應深思熟慮, 肅清其中仍想動貓膩的人。”
他說完, 看向許懷言:“你方才要說什麽?”
許懷言已經折服,他或許不必擔心主子耽於情愛, 便抱拳道:“主子說的,正是屬下心中所想。”
“嗯,你先出去吧,我再想一會兒。”
等許懷言走了, 季青珣收起布局圖,另取了一張紙, 沉吟了許久,提筆揮毫,很快在紙上書寫起與糊名法相關的幾條良策。
許懷言在門外候著,很快又被招了進去。
季青珣將一張卷軸交到他手上:“你回公主府的時候,將這份獻策交給阿蘿。”
“是。”許懷言想接過,季青珣卻沒有鬆手。
“罷了,我親手呈給她。”季青珣將卷軸收了回去。
說起來,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阿蘿衝他笑了,若是把這個給她的時候,她能衝自己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