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頭了?哪兒呢?我看看……”
“疼!”
唐嫻的手剛碰上雲嫋的腦袋, 她就大喊著疼了,嚇得唐嫻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唐錫元夫婦倆從來不打孩子,唐家祖父偶爾會打,主要是針對唐念知, 打也是用戒尺打手心。
正真的暴力, 唐嫻隻在街頭遠遠看見過一次, 是個魁梧有力的成年男子,將半大的孩子摔在地上, 孩子後腦正中石塊,流了一地的血水。
後來行凶者入獄, 孩子被救了回來, 但那觸目驚心的景象在唐嫻腦中記了很久很久。
“你打她了?”唐嫻真的惱了,緊著細眉質問雲停。
雲停麵色沉靜, “沒有。”
唐嫻轉臉看雲嫋。
雲嫋一有人撐腰,就不大聲哭了,兩條胳膊摟著唐嫻的脖子, 在她肩頭小聲嗚咽,“打了, 哥哥拿石頭打的……打腫了嗚嗚嗚……”
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唐嫻不可思議, “有事你不能好好說嗎?做什麽要打她?她才幾歲?”
雲停鎖著濃眉,不再說話。
隔著一道很寬的花圃, 另一邊的楚明殷與祁陽郡主沒有詔令不敢靠近,向著這邊眺望, 看見雲停後,急忙躬身作揖。
唐嫻不知雲嫋頭上的傷有多重, 怕傷了內裏,心中憂慮, 簡略與雲停道:“該說的我與楚明殷都說清楚了,你讓人送他倆出宮,我先帶嫋嫋回去讓太醫看看。”
她連看都未再朝楚明殷二人看一眼,半摟半牽地把雲嫋哄走了。
雲停去見楚明殷。
楚明殷比雲停小上三歲左右,按理說該喚雲停一聲表哥的。可惜血緣隔得太遠,叫起來,應與不應都略顯尷尬。
於是楚明殷道:“見過大公子。”
雲停頷首,低頭看向桌麵。
桌上共三盞茶水,唐嫻與祁陽郡主的都隻剩餘一半,唯有楚明殷麵前的依然是滿滿的,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