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放完鞭炮, 長街上也響起稀稀拉拉的炮聲,昭示著新年將近。餘嫻卻隻覺得空落,蕭蔚的話在心頭沉浮, 她能聽見寂夜中自己的心跳,險要沉迷於此時,爆竹聲轟醒了她。她抬頭望著窗外,才發現下起了雪。恍然反應過來已經進了臘月天了,再不久便該是闔家團聚的日子。也是她盤算中的日子。
她簡單收拾了自己,便有丫鬟敲門來送熱水, 想來應是蕭蔚去傳的話。餘嫻喚人進來,換了床鋪被褥, 自己則沐浴更衣後睡去。
半夜,有人摸進房中, 輕聲喚她, “夫人?夫人?”
餘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良人英俊的麵龐在眼前,似是還上了妝麵, 格外美豔, 她一愣,視線掃過他身後, 隨即淡定問他, “怎麽了?”
“屬下來陪侍了。”良人說著, 麵上一羞,側身時披風掉落, 露出他精壯的身體, “夫人夜半寒冷,需要捂手捂腳嗎?”
餘嫻垂眸不看他, 紅著臉一笑,“好啊。”
良人欣喜若狂,探身將欲掀被,下一刻,後腦勺挨了一悶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他身後,露出良阿嬤憤怒的臉來,“這窩囊人!在浴房鎖死得了,何必教奴婢偷偷劈了鎖,放任他出來走這一出?”
“辛苦阿嬤蹲守了。”餘嫻解釋道:“不讓他挨一棍,他怕是不曉得蕭宅中有武力上能治他這個高手的人潛伏著,他被我磨了半月,一無所獲,恐怕急不可耐,想搞些動作出來。您也不是隨時都能盯緊他的。今晚威嚇一二,教他誤以為蕭宅深不可測,明日便會生出退卻之心。”
良阿嬤端詳她,一笑,“你如今,有你阿娘的風範了。”她踢了踢腳邊的人,“這人你打算怎麽辦?”
“神不知鬼不覺,鎖回浴房,讓他誤以為大夢一場,明早後腦生出個包來,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