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淵靠在床頭,因自斷手筋失去了不少血,清雋的麵龐顯得格外蒼白,嘴角微微揚起的笑容,也極具一抹破碎的美感。
安栩走過去,低著頭坐在他床邊的凳子上,帶著幾分拘謹,關心道:“殿下可覺得好些了?”
本以為他會為了讓自己安心而回答一句“好多了”。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微微蹙眉,撇了撇嘴唇,有怨而委屈地看著她。
“不好,本宮很疼。”
安栩一愣,心想這暴君怎麽還有兩幅麵孔呢?
他對著柳寒城割手腕的手,可是連眉頭都未皺一下,怎麽突然開始喊疼了?
安栩狐疑地打量著他,忍不住問道:“殿下,哪裏疼?”
“哪都疼,栩栩你要負責。”他小聲說道,眼底滿是柔弱的光澤。
安栩嘴角抽了抽,強忍著不適,繼續問:“好,我負責可以,但是殿下得告訴我,具體哪裏疼?”
墨廷淵想了想,看向自己的手腕說:“這裏疼。”
本以為安栩會摸摸他的手,安慰一二,豈料她竟一臉淡定地說:“沒事兒,剛做完手術,疼是正常的,殿下鐵血男兒應該能忍得住。”
墨廷淵聞言有些生氣,不甘心地說:“還有左臂,也很疼,為了給你帶解藥,本宮著實不易。”
安栩有些不屑,翻了一記白眼,小聲抱怨著說:“那能怨我嗎?早知今日當初您別給我下毒啊。”
“你說什麽?”墨廷淵氣得要命,心想他這是救了個白眼狼嗎?
“沒、沒什麽,殿下餓了嗎?要不要臣女給您下一碗麵吃?”安栩連忙轉移話題。
墨廷淵一臉懷疑地打量著她,不屑道:“就你,還會下麵?”
他怎麽記得,某女子差點兒燒了人家百姓的廚房?
“殿下別看不起人,煮個麵條而已,誰不會啊?”
“算了,本宮不餓。”他還是不敢相信她做飯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