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晏子淵夫君, 是因著對方與她成了親,既然沒有和離,就還有夫妻的名義在。
是以叫夫君叫什麽都可, 但是這個人, 叫什麽和自己有甚麽幹係?
看穿寶嫣的心思,他抬起她的臉, 眼神昭昭,猶如在她身上點燃一竄明火, 低沉又認真地道:“我俗家名乃陸道蓮, 取自佛家道字輩, 蓮台明淨, 真佛所臥。不眴是我的法號,你可真真切切記住了。”
他來路不明, 還強占了她身子,戲弄了她好一晚,厭他都來不及, 怎會記住他這些?
寶嫣扭頭不聽, 下顎的力道讓她沒辦法逃離。
結果她又被扳了回來,對上那雙漆黑著火, 侵略性濃烈的眸子,陸道蓮說:“你將貞潔給了我, 我亦染指了你的清白, 從今往後, 但凡有什麽你搞不定的事,隻須來找我, 我必竭盡所能為你做到。”
寶嫣怔怔,這個承諾……是他侵占了自己的補償嗎?
她還在發呆, 陸道蓮已經鬆開她朝榻下走去了。
他去拿衣物換上,就在屏風和架子旁,背對著寶嫣。白日有光,可以更清楚地將他打量,他好高怕是身有九尺,一看就是虎背蜂腰螳螂腿,頂天立地的那種盛氣兒郎。
不知是不是寶嫣看得太入神被發現了,正在穿他的僧衣的陸道蓮猛然抬起頭,朝她直視過來。
目光深邃,尤有床榻間未散盡的情熱,不偏不倚地盯著她。
寶嫣就像被電了下,猝然抱緊胸口,欲蓋彌彰地低頭垂眸看向其他地方。
手指摳著床褥,一陣緊張。
陸道蓮才套上一條長長的白色褻褲,僧衣半敞半係,露出寬闊肌理分明的胸膛,陰影高大得宛若一座屹立不倒的青山,他習慣帶上法器,捏著漆鴉色佛珠就過來了。
他按住了寶嫣的肩膀,連帶佛珠都緊緊壓在她的肩頭,“你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