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轉轉, 就是死活不進去,在外邊磨蹭嗎?
這與隔靴搔癢又有什麽區別?
陸道蓮叫涉世未深、年紀輕輕的新婦知道,什麽叫深閨險惡, 什麽又叫兒郎們一旦做起混賬事來, 最好別聽別信。
寶嫣一直羞澀地埋頭趴在桌子上,捂著嘴憋氣, 悶不吭聲。
忍得肩頭抖動,熱汗直冒。
陸道蓮壞心眼地問:“少夫人怎麽不吃了, 是飯菜不合口味, 想嚐嚐別的了麽?”
“浪費糧食不可取。”
“貧僧今日的目的, 可是要叫少夫人的肚子灌得滿滿的, 這些藥膳少夫人不吃怎麽能行?”
“啊,原來餓的不是這張嘴兒, 看來是我喂錯了。”
寶嫣艱難地閉上眼,聽陸道蓮講話逗她,不亞於是在受刑。
“癢。”抓心的癢。
陸道蓮垂眸深目俊臉, 朝她施舍地看去, “癢我幫你撓撓?”
寶嫣如吃醉了酒般回望他,就是不說話也不表明態度, 陸道蓮比她果斷多了,一句“我明白了”, 就幫她做主了。
有人撓癢確實好了許多, 寶嫣緩解了幾分焦慮, 但是時間一長,她開始並不滿足於此。
她悄悄細微的小動作很快被人發現了, 陸道蓮拍了一下她的背,玩味地低斥:“亂動什麽, 墨還未幹,別把上麵的經文蹭沒了。”
寶嫣像是被人抓住小辮子般,傻傻呆愣住了,似汗顏,又似無地自容。
沒想到她都那麽小心了還是被陸道蓮發現了,可光撓撓哪裏夠呢,她小嘴輕癟,抬手擋住臉頰,又開始啜泣起來。
她太容易哭,反倒叫陸道蓮眼裏的光越發晦暗深邃,“我是欺負你了麽?”
難道沒有?
“貧僧不明白,少夫人真是水做的不成,一天哭上不知多少回,為何如此嬌氣?”
他撣了下腿,差點撞上桌子,酒水飯菜都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