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淵怪我不守婦道, 催促我歸家,他已經對我動怒了。我再留在這,會不會讓他對陸郎你也不滿?”
“我擔心, 會把他的怒火牽連到陸郎你身上。”
寶嫣是個知心人, 她在被陸道蓮留下後,並沒有表露出太多興高采烈的樣子。
甚至, 她的反應出乎了陸道蓮的預料。
她雖然看似驚喜,實際上, 她似乎更憂愁了, 總是怕這怕那, 尤其怕給他添麻煩。
難道晏子淵倏然打過來, 他會沒有一絲能耐護住她麽。
那種隱隱被下套的感覺,在看到寶嫣惴惴不安, 搖尾乞憐小心謹慎的樣子後,不快的滋味被淡化了。
陸道蓮:“他能怎麽樣?”
他說得雲淡風輕,對晏子淵的輕視已經從言語間毫不掩飾地體現出來。
“他若是有本事, 怎會不親自找我來說。”
陸道蓮麵無表情睨著寶嫣, 隱隱有一絲責怪她偷偷收到晏子淵的信,隱瞞不說的意思, “他還不是隻敢背地裏威脅你?”
寶嫣癟起小嘴,不言不語, 默認了。
因為她是柔弱的女娘, 能文不能武, 天生就比兒郎體力要差,是柔軟如蒲草的類型。
如何跟他們這些身強體壯的郎君比?
寶嫣憋了許久, 才訥訥道:“我隻是,不想因為我, 害陸郎受委屈。他,他好歹是晏家郎主,權勢大,你如今在晏家,也是寄離人下吧?還是不要將他徹底得罪了。”
她在為他考慮,憂心忡忡。
怕是還以為,他不受晏家人待見,出生就被送往寺裏,如今沒個正經身份,得罪了晏子淵,無法自保。
不過思慮一瞬,就當是為了讓蘇氏女安心。
陸道蓮看著於吃愣中,還沒反應過來的寶嫣,告訴了她一個真相,道:“真正寄離人下的不是我,是晏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