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翃的手中死死握住這張方子,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不僅與人無媒苟合,竟然還懷了身孕。
手上捏的筋絡突起,薑釀還在不斷的否認著,甚至想要站起身來奪方子。
而她反應的越是激烈,就越是證明方子似乎不是假的。
薑翃深吸一口氣,對著身邊的管家道:“去請大夫來。”
薑皎的聲音在此時響起,看向薑翃的目光已經變為看陌路人的眼神,“女兒已經找好大夫,此刻就在外頭候著,直接請進來就是。”
看到方子是從薑皎的身上拿出來的,薑翃約莫著也已經知道什麽。
管家還站在一旁等著薑翃的意見,他疲憊的擺手,“去請吧。”
前廳眾人都站在外麵沒動,喻大娘子將薑皎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摸著她手在春日之中也如此冰涼,將她身上的大氅係緊些。
“不怕,你外祖定能將事情處理好。”
溫聲寬慰著薑皎,薑皎扯出一個笑意來。
與往日十分不同的笑,看的人心疼。
薑翃先一步回到前廳,薑宴也跟上去。
現如今,他們說什麽薑皎好似都沒那麽關心了。
左不過又是嫁與不嫁的那番話。
自嘲笑下,薑皎方才鬧了一場有些疲乏。
發髻也鬆散些,她蔥白似的指尖摸上一根發簪取下,想重新將發髻挽起。
不想還是旁邊站著的周氏先接過她手中的發簪,“好孩子,你受苦了。”
周氏眼中也有淚花,在薑皎還沒來時,她眼睛就已經紅腫,如今更是。
薑皎的手頓在原處,春日的寒風不似冬日那般冷冽,但也朝人心尖之上吹去。
料峭寒風與和煦之風終究還是不相同的。
一種是吹的讓人渾身發顫,另一種則讓人有春日快要到來那股溫暖的勁又來的感覺。
薑皎撇開視線,見周氏的發絲中不知怎得藏了幾根白發,就連眼角處,都有了細碎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