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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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砚看到她的模样, 心头两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

他直接吻上姜皎的唇瓣,将她而后的话都吞入腹中。

一下下的顶撞,也让姜皎忘却方才说的话。

可是, 他分明还没答允自个。

沈随砚察觉出她如今的分神, 重重一下, 让姜皎再也顾不上其他的想法。

外头狂风骤雨的袭来, 将屋中的模样全都给掩盖的干净。

第二日一早醒来, 床榻上只有姜皎一人。

她的腰不似是自个的, 腿也不似是自个。

就连膝盖, 只是止不住的疼。

榴萼与蔻梢扶着姜皎起来, 她又重重的躺回床榻之上。

姜皎有气无力的问着两个婢女,“皇上去哪了?”

两人帮姜皎擦拭着药膏, 膝盖上一片的青紫,他如此这样, 实在是让自己吃不消的。

榴萼手中拿着小木棒顿了一顿, 在药瓶之中沾出一些来回姜皎,“皇上一早就去上朝, 让我们莫要吵娘娘,皇上还说,他才登基事物繁多, 下朝后恐怕不便来陪娘娘。”

姜皎如今倒是不想让他陪着自个。

自从昨日她醒来, 沈随砚就如同不知抽了什么风一样。

他丝毫不懂得节制,不论自个如何都不愿停下来。

姜皎实在是难受的紧,想着, 他还是自个歇着最好。

只是, 她猛然间想起什么。

昨日沈随砚实在顶的太深,最后所有的都入了她腹中。

当时小腹微涨, 他还坏心眼的用手去按压,如此,会不会有身孕啊。

姜皎不知是怎样的心情,两人成亲一年才圆房,说出去怕是旁人都不信。

但是却又是真是这般,沈随砚一直能忍到现在也实在是让姜皎惊讶的。

只是,若是当真有了孩子,她真的做好这个准备了?

看见姜酿回回抱着端哥儿,她看见孩子也是开心的,但是却没想到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会是怎样的。

如今沈随砚已经登基,他昨日说不会设六宫,若是一直没有子嗣,恐怕大臣也是不答允的。

姜皎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舒了一口气。

罢了,还是随缘的好,身子总是寒凉,她也不一定就会如此轻易的怀有身孕。

榴萼与蔻梢帮姜皎穿好衣衫,扶着她起来。

只是腿一软,姜皎又坐回床榻之上。

内殿之中的三人,皆是一时没有说话。

姜皎的脸,瞬间就羞红了,对着自个的婢女道:“我只是,只是腿软。”

榴萼与蔻梢都装作没看见方才姜皎的情形。

昨夜内殿之中传出的声响不是假的,就连皇上都叫了四次水,今日娘娘能起身,当真已经是不易的。

两个婢女将吃食都放在姜皎的面前,如今她身份不同,用的器具都不同起来。

看着身旁空落落的位置,姜皎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自个的身份。

她还是有些想念,当初沈随砚还是王爷时,能每时陪她一道用饭,能带她出去玩。

当皇上固然是好的,只是如今,也多了许多的限制。

姜皎莫名地心情有些低落,手腕之上的青紫在衣袖之下显露。

碗中的豆浆只喝了一半,姜皎就又躺回床榻之上。

她是想去拜见一下元贵人,沈随砚现下成为皇上,不管如何,元贵人也应该是太后,只是不知,他二人的心结究竟解开没有。

但是姜皎只觉身上实在是太疼,若是就这般前去见元贵人,岂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露了馅。

想想,倒是还不如无礼一回,丢了脸面才是更加不好的。

她带着满身的痕迹入睡,即使是翻身,也忍不住的蹙眉。

沈随砚不在,她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儿都已经黑了。

姜皎看着外面的天儿,登时有些不大好意思,“我睡了这般久?”

没用午饭,现下倒是也不觉着饿。

药膏是极好的,涂上之后身上的疼痛消散许多。

只是还有处地方,一走路就觉得磨着厉害。

姜皎忍不住在心中骂着沈随砚,但又想到什么直接问婢女,“皇上一直没来这处?”

榴萼点头,回应着姜皎的话,“没来,但是派了观砚来,说陛下近些时日很忙,恐怕不能陪娘娘,还请娘娘照顾好自个,宫中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去的,娘娘不必有过多的担忧。”

听见他最近忙不能来,姜皎敛了神思,到底是有多忙,来用个饭的时间也没有。

想要出宫去见母亲她们,终究还是要同沈随砚说的。

只是他又忙,这事恐怕是不成的。

姜皎白日中睡得太久,现在反倒没了睡意。

吩咐榴萼说:“帮我穿衣吧,我想出去走走。”

一直这样躺在床榻之上也不是事,她还是想出去看看外头的天儿。

榴萼倒是有些担心,“娘娘如此,当真可以?”

姜皎脸上一羞,“无事,睡了一觉倒是好多了。”

榴萼与蔻梢这才扶着姜皎站起身,帮她穿好衣裳后几人去到外面。

不想要太多人服侍,姜皎就只带了榴萼与蔻梢两个人。

不知不觉,就走到御花园里头。

晚上的御花园被烛火点亮,有雪花落在枝桠之上,散发出光芒来。

姜皎一时觉得好看,倒是忽略暖阁之中坐着的人。

她抬起头的那一瞬,突然间看见不远处的亭子中坐着一人,外头站着不少的内侍与婢女。

姜皎瞬间想起什么,前头的人,怕不就是元贵人。

只是,如今应当要改口喊母后了。

姜皎脚步走的很快,对着身旁的婢女道:“我身上穿着的衣裳可有什么问题,还有我的妆容,有问题吗?”

纵然之前见过元贵人,但是却没在这样的身份下见过。

两人如今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份,倒是当真让人有些尴尬的。

元太后那边早早就看到姜皎,但是却并未来催。

以前服侍她的嬷嬷,也还是在她的身边。

看见姜皎,嬷嬷轻声问道:“可要奴婢将皇后娘娘给叫过来?”

元太后摇头,“你瞧她如今多天真烂漫,眉角眼梢之中全是快乐的模样,能一直这样开怀,就让她这般开心吧。”

元太后是感谢姜皎的,也不想拘着她做什么。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姜皎竟然自个走过来。

外头的内侍与婢女都纷纷跪下,姜皎身上用金线绣成的衣衫是世间独有的。

姜皎规规矩矩的站在暖阁外面对元太后请安,“母后安好。”

元太后的声响从里头传出来,“快进来,外头冷。”

一旁榴萼将姜皎给扶起来,旁边的婢女将帘帐给掀开,让姜皎进去。

才一进去,就能感受到里头的炉火烧的正旺,倒是身上的大氅穿着还有些热。

姜皎索性就将大氅给脱下,让一旁的婢女给拿着。

看到元太后现如今的气色,姜皎当真是松了一口气,“母后现在的气色当真是好了许多,还是母后身子硬朗挺了过来。”

元太后倒了一杯茶放在姜皎的跟前,“好孩子,当初还是多亏了你。”

元太后生的冒昧,总是年华逝去,却也有残留的美人韵味尚在。

姜皎摇头,“都是臣妾该做的,母后不要如此说。”

但是元太后,却仍是道:“不,那时宫中人人自危,谁都不愿意来见我,只有你,冒着生病的风险照顾我。”

“印竹已经同我说了,从前的先皇后,当真是狠毒的。”

她说的先皇后,就是从前太子的母亲,沈随砚如今上位,她们早就已经成了罪人,自然是不能被追封的。

姜皎摇头,“不是我救了母后,而后陛下救了母后。”

犹豫许久,姜皎还是将想说的话一并给说出,“从前的时候陛下同我说过,小时候他也想如同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母后的身边,但是我知晓,当时母后是因为一时失了爱人,又见不到陛下才会如此,我知晓陛下对母后有很深的情谊,所以,才会冒死将母后给救下。”

姜皎说了许久,看着元太后的神情道:“母后若是有空,不妨同陛下多聊聊,这些年,您二人之间因为先皇,倒是出了不少的误会,何不解释清楚。”

元太后看着暖阁外头,突然间苦笑一声,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

这泪珠一时间将姜皎给看的愣住,是她说的话有何处不对?怎得突然就落泪了?

若是不想同沈随砚好生相谈一番,倒是也不必如此吧。

姜皎一时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坐在原地没动。

元太后用帕子将连脸上的泪珠都擦拭干净,“你不知晓,当时你还在昏睡,我知晓砚儿成了皇上,心头是为他高兴的,也是骄傲的。”

“可是他登基之后,没来看过我一次,我一个人,孤苦的住在慈宁宫中,当真是孤单的不行。只是我本以为,砚儿已经成了皇帝,就可以将从前的恩怨全部都给放下,但是却是我想得太多,他不仅没有,还将宫中我喜欢的那种花都拔了干净。”

“我阻止不了那些内侍,就去紫宸殿寻他,可是砚儿,只用冰凉的眼神对我道:先皇已经去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只是将花全部都拔除,若是日后我还如此想着先皇,他就要让我与先皇连死都不能相见。”

姜皎也不知要如何去评价她二人之间的事情,世间上,谁人在家事之中都不能说自个是对的,也不能说自个是错的。

沈随砚恨透了先皇,一把火直接将先皇埋葬在宫殿之中,想必这些,太后都还是不知的。

从前的青春,大好年华,太后全都给了先皇。

甚至在母家式微后,也能一门心思的爱着先皇,有时姜皎又觉着这样实在是不该的。

两人之间都没有什么大错,但是却无法再如同从前一样。

姜皎露出一个笑脸来,她看着太后,对她道:“母后,世间不只有一种花,也不止有一种活法,或许,什么时候,就能同皇上好生相处。”

元太后握住姜皎放在石桌之上的手,“砚儿有你当真是他的福气。”

没坐多久,太后又开始咳嗽。

一旁的印竹姑姑心疼太后的紧,就说着要不先回去的好。

太后也点头,随后看向姜皎,“若是砚儿以后有什么地方惹你不痛快,你就来母后这处,母后定会帮你的。”

姜皎笑得很是乖顺,“母后所说,儿臣都已经记住。”

看着太后从暖阁之中离开,姜皎也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榴萼在一旁对姜皎道:“娘娘不如也先回宫?晚上没有用饭,想必如今也饿了,御膳房那边送来了膳食,娘娘回去就可以用。”

姜皎想了想,感觉如今也有些饿。

看着御花园中又重归寂静,她轻声道:“皇上还是没有忙完?”

蔻梢也从外头进来,对姜皎说:“没呢,皇上方才又派人来说,才登基,倒是朝堂不稳,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恐怕不能来见娘娘。”

姜皎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也吩咐榴萼说:“你让御膳房的人也给皇上送份小点去。”

榴萼点头,蔻梢陪着姜皎回宫。

观墨将小点放在沈随砚的案头时,看着他在烛火之上晦暗不明的神情,面容之上是说不出的阴沉,手中只拿着一个荷包不断的摩挲。

殿内烧着火炉,但是沈随砚的神情冷的不行。

观墨看着他的脸,打了一个寒颤,“陛下,这是娘娘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小点。”

听见“皇后”两字,沈随砚这才将眼眸给睁开。

送来的都是他爱吃的,只是不知,她用了没有。

小点摆放在奏折的一旁,沈随砚眼眸看着两样物什。

才登基,确实是忙,只是却也能去见她。

何况凤仪宫离紫宸殿如此近,去的话也不算是费力。

但他只是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姜皎。

若是她又说想要去见父亲母亲该如何办,若是她还想见见兄长又要如何办。

登基即位,之前的人势必要清理干净,不然无法给朝臣一个说法。

沈随砚没想好,要如何来解决从前的事,这才一拖再拖。

揉着眉心,他对外头喊道:“观墨。”

观墨立刻进来,却又觉着自个是不该进来的。

皇上一瞧就是情绪不好,回回都让他遇上这样的事。

他在心底叮嘱自个,一会儿皇上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切不可多嘴。

沈随砚沉冷的嗓音传过来,“皇后除了送来这盘点心,可还有说旁的?”

观墨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点头,“有,皇后娘娘说请陛下注意身子,还有昨夜,她说的事,您考虑得如何?”

沈随砚修长的指尖轻叩着桌面,他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观墨下去。

一连好几日,皇上都宿在紫宸殿。

若不是宫中只有一位皇后娘娘,宫人都差点要以为皇后娘娘已经不得圣心。

姜皎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他纵使再忙,便是连来用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上回她让人给他送去小点,得到的也只有一只珠钗。

越想越是不对的,姜皎决定自个去寻沈随砚。

她娇冷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不难听出是憋着一股气的,“来人。”

今日榴萼与蔻梢都不在,六宫中虽说没有嫔妃,却仍有先皇的嫔妃,姜皎让她们去将名册一一整理好,介时迁宫,二人这才不在。

面前的婢女怯生生的,看着姜皎,只觉上首的皇后娘娘容貌艳丽,但是却有些生气,不知是为何。

姜皎没察觉到小婢女的不对劲,憋着一口气道:“备轿,我要去紫宸殿。”

婢女连忙去办,大气都不敢出。

如此也不敢多去招惹姜皎,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去办。

很快,姜皎就到了紫宸殿的门口。

看着眼前的宫殿,姜皎咬着下唇,直接朝里头进。

观墨险些看呆,还是头一回见到皇后娘娘竟是如此的气势。

他又想起皇上的吩咐,连忙拦住姜皎,“娘娘怎得来了?”

姜皎眼眸微眯,看着观墨一副心虚的样子,更是加重心中的猜疑。

如今沈随砚坐上皇位,后宫佳丽三千全都是他的。

他同自个说不会设六宫,可男人的嘴终归是骗人的多,可谁知晓到底是还是不是。

说不准,沈随砚不见她,正是可能看上宫中的谁,但是不好明言罢了。

越发的想,姜皎觉着可能性更大。

看着如今挡在自己面前的观墨,姜皎更是觉着已经证实自己的想法。

她美眸中有怒火出现,看向观墨的眼神都带着怒气,“让开。”

里外两个观墨都是得罪不起的,甚至若是一会儿当真将皇后娘娘给惹恼,说不准皇上还会更加的生气,介时他会死的更加难看。

一番取舍后,观墨毫不犹豫的直接将前头的路给让开。

姜皎走至门前,一把将门给推开。

却不想看见的,竟是一众的大臣坐在底下,沈随砚在上首,眉眼阴鸷。

开始时,沈随砚没看清楚是谁,眼风很冷的扫过来,却不想竟是姜皎,眉眼一瞬间变软。

姜皎一时愣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场面。

快要说出口的话还没说,就被她径直吞入腹中。

姜皎面容之上神情精彩,一众老臣的神情更加精彩。

方才皇后娘娘的眼神,好似是在怀疑什么。

就是一边的段祁卿,倒是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沈随砚直接抓起桌边的奏折朝段祁卿扔过去,段祁卿被砸,这才憋住自个的笑声。

怎么觉着,皇后似是来捉奸的一样。

皇上到底有多不行,才会惹得皇后如此怀疑。

沈随砚站起身,走至姜皎的面前,将她给拉住内殿中。

内殿一片的安静,桌上也只是放着几本书册,还有些没用完的茶水。

沈随砚将姜皎给牵至凳上坐下,丝毫没有怪罪,柔声问她,“怎得突然就来了?”

“我……我。”结巴许久,姜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脸上透着绒毛都开始泛红,下头的莹白都被红晕覆盖住,耳朵尖更是红的要滴血似的。

沈随砚修长的手指摸上姜皎大氅的系带,轻轻一勾就直接解开。

姜皎顿时惊慌不已,按住自个的系带。

沈随砚淡笑,低沉的嗓音透着笑,“萤萤以为我要做什么,外头还有一众大臣。”

他一说,姜皎就想起什么似的,将他给朝外头推。

“你快些走,省得一会儿,他们还要以为——”

说着说着她止住话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如此害羞更是惹得沈随砚心情一阵大好,他在姜皎的唇上偷香,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直接撤开,“萤萤在此处等我,里头热,将大氅脱了,我议事完就来。”

说完沈随砚就直接出去,等出了内殿之后,面上的神情又恢复原样。

外头的一众老臣见沈随砚出来,刚想要继续说,但沈随砚直接将折子朝桌上一扔,“此事朕已经知晓,诸位都是老臣,但朕也需想想。”

皇后一来,皇上就不想商议此事,一众老臣也能明白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互相看了一眼,请安后就退下。

段祁卿见状也是想要走的,但是被沈随砚给叫住。

看向沈随砚,他眉宇间有些淡,却仍有几分化不开的愁绪,“找个时间,你让阮桃进宫来陪陪皇后吧。”

段祁卿想要说什么,又想起内殿之中的是谁,压低声音道:“如今这样不是个办法,皇后娘娘是想要出宫见见家人与朋友,皇上让人进宫,且只让我们家小桃儿进宫,就更加不对,按理来说,也应当让家人进宫才是。”

沈随砚只看他一眼,就将他的话给打断。

“朕知晓,只是如今,只有她的几位手帕交了。”

段祁卿又叹一口气,没办法拱手道:“臣,领命。”

等到殿中都没了人,沈随砚吩咐一旁的人将东西都给收拾好。

他是不知,要如何同姜皎说,这件事,并不关乎其他,介时姜皎若是知晓,还能如此留在宫中吗?

沈随砚半分的把握都没有,也不想去冒这样的险。

进到内殿之中,姜皎已经在不停地喝着香片。

方才已经好些的面容,此刻看见沈随砚又红起来。

她轻咳一声,自个率先找话,“都走了?”

沈随砚将她给揽入怀中,几日没见,他也想姜皎了。

想起姜皎那时推门的样子,沈随砚不由得低声笑。

姜皎推着他肩膀,“笑什么?”

沈随砚低声凑近姜皎的耳旁,问她,“方才萤萤,是在想些什么?是觉着,我会在内殿中做些什么不成?”

姜皎轻咳一声,怎会将实话给说出来,“没有,你想多了?”

“为夫知道了。”沈随砚撂下这么一句后不说话了,姜皎倒是有些急,“你知晓什么了?”

沈随砚轻咬上姜皎的耳尖,对她的嗓音低哑沉稳,“萤萤是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