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眸色闪躲, 看向一旁,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慌乱,却也仍旧被沈随砚给清晰的捕捉到, “才不是。”
沈随砚低低闷闷的笑一声, 嗓音似是在醇香的酒中滚过一道似的。
没有再拆穿姜皎心中的想法, 但是想起姜皎那会进来的眸光, 仍是确定自个心中的所想。
姜皎还坐在他腿上, 手撑着他的肩膀。
觉察出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危险, 姜皎想要离开, 但沈随砚一把桎梏住她的手腕, 又让她稳稳坐在自个的腿上,“跑什么?”
姜皎垂眸, 思起他近些时日的冷淡,语气的腔调听着像是不在乎的样子, “陛下不是国事繁忙, 我才不在这里打搅陛下。”
沈随砚无声勾唇,狭长的黑眸落在姜皎莹白小脸之上。
上头的绒毛清晰可见, 月白的肤色吹弹可破。
他将唇给凑过去,在姜皎的唇瓣之上来回厮磨,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想要拒绝的话全都藏进腹中, 姜皎没推开他。
他的手松开, 缓缓压住姜皎的后脑勺,让自个更加深入。
姜皎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头,无力的搭着。
等沈随砚再次放开的时候, 姜皎小口喘着兰气。
可是反观沈随砚, 倒是一点旁的迹象都没有。
姜皎见他唇瓣一旁还有自个的口脂,猛然间将他给推开, “我来也没什么旁的事,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
沈随砚还未说什么旁的话,姜皎却又突然转身,“上回我说的事,你可答允。”
朱唇微肿,可沈随砚早就没了那份施旎的心思。
他对姜皎道:“近些时日宫外还不太平,丞相府近些时日去拜贺的人太多,你如今去不是个好时候。”
说完,沈随砚怕姜皎说些什么旁的,又轻声道:“岳母若是得空,我便让她进宫陪你可好。”
姜皎的心情低落下来,丞相家出了一个皇后,自是拜贺的人很多。
若是她回府,只怕又会惹得父亲不快。
纵使她再为想念,如今也还是要忍忍的。
沈随砚一直紧盯着姜皎,薄唇微张,似是要对姜皎说什么,“萤萤——”
可不想,外头观墨突然间道:“陛下,礼部的苏大人来,说有要事要同陛下商议。”
沈随砚的话又被堵了回去,再看向姜皎的时候,她面上挂着淡笑道:“夫君还是快些去忙,若你晚上得空,来凤仪宫用膳。”
沈随砚用手捏下她的指尖,“回去注意些。”
再没有什么旁的话语,沈随砚看着姜皎离开。
等姜皎走后,他面上又去了那份柔情,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出去。
礼部尚书见他出来,跪下问安。
沈随砚坐在上首,黑眸中冷意横生,“苏大人平身。”
苏大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看着沈随砚将手中的折子递上去。
内侍接过,恭敬的放在桌上等沈随砚看。
沈随砚扫了一眼奏折,没有打开,却只是问道:“不知苏大人所写是什么?”
苏大人又跪下,苦口婆心道:“陛下初登基,但是却也在短短的数日就用雷霆手腕治朝纲,如今也应当想想后宫子嗣之事,还请陛下进行选秀,广纳后宫。”
沈随砚的眼都没抬,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内殿之中虽烧着地龙,去仍旧如同冰窖一般。
“哦?”沈随砚修长的手指翻开面前的奏折,“如今朕的家事,苏大人都要来管?”
苏大人道:“老臣不敢。”
随后他抬起头道:“子嗣之事,关乎社稷,如今后位已有,陛下应考虑广纳后妃,开枝散叶,这样才能保江山安稳。”
沈随砚重重将奏折给合上,手压在奏折之上,眉眼之中是说不出的戾气来。
“江山安稳?”沈随砚在口中又将这四字给重复一遍,“莫不是苏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朕不充盈后宫,这江山就要被别人夺了去?”
苏大人没有起身,仍是道:“陛下才登帝位,人心不稳,皇后娘娘母族显贵,若是来日诞下皇子,难保不会有旁的想法,臣为礼部尚书,这便是臣的职责,还请陛下纳臣之言。”
沈随砚看着苏大人,若不是念在他是老臣,如今早就已经被拖下去。
沈随砚的手逐渐攥成拳,“朕,不会纳旁人为妃,此生只要皇后一人足矣。”
苏大人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对着沈随砚一直道:“还请陛下三思。”
沈随砚鬓发处不断地跳动,“请苏大人出去。”
内侍站在苏大人的身边,想请他出去。
可是苏大人却一直跪地不起,“子嗣之事关乎社稷,还请陛下考虑。”
沈随砚周身冷冽,甩袖直接出去。
内侍们将苏大人从殿中拖出去,苏大人满脸的倔强,又想起后宫中的那位皇后娘娘。
沈随砚在内殿之中,想着近来的种种。
如今他是皇上,若是他不想的事,自然无人能够强迫。
只是,萤萤。
若你知晓丞相府发生的事,会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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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几日,沈随砚每日都来陪姜皎用饭。
姜皎也想开一些,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却没想到,没过两日,阮桃同慕听烟倒是一同入宫。
“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同姜皎请安,行跪拜大礼。
姜皎赶忙起身将两人给扶起来,“我们三人还做这些虚礼作甚,你们能来我甚是开心,若日后还是如此,我可就不见你们了。”
慕听烟笑着说:“如今萤萤是皇后,又是在宫中,礼数自然是要周全一些的。”
姜皎叹口气,“就是因为规矩太过于繁多,我就觉着,还是宫外的日子自由,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
阮桃道:“姐姐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姜皎扫空心中的那些不闷,牵着两人的手坐在木凳之上,“不说这些,近来你们可都还好?”
三人有说有笑,又似是回到从前还尚在闺阁之中的模样。
但是却又不知不觉的提到丞相府的事情,“陛下同我说,近些时日丞相府拜贺不断,我出宫恐怕不方便,但我有些想母亲了,还有舅母身子一直都不好,也不知如今到底怎样了。”
阮桃闻言没有慕听烟那般淡然,张唇欲说话,想起段祁卿对自个的交代,又只能生生将话给吞入腹中。
看着姜皎的神情,十分为难,明知不该瞒她,却也知晓不得不瞒。
倒是慕听烟看上去有些忍不住,阮桃按住慕听烟的手,才让她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慕听烟讪笑一声,“一切都好,萤萤也不必太过忧心。”
姜皎不太开怀的点头,看着外头的天儿说:“从前我只觉得宫中虽然富贵,但是禁锢的太多,人总是没有太多的自由,如今自个进了宫中,倒是少了许多从前的乐趣。”
不过转念,她又笑着道:“但是今日你们能进宫来,我很开怀。”
阮桃柔柔糯糯的嗓音在内殿中响起,“是陛下让我们来陪陪姐姐的。”
闻言,姜皎倒是不大好意思的垂头低笑,“他倒是有心。”
看着姜皎的模样,两人愈发的担心起来,也不知姜皎知晓的那天,该会如何抉择。
沈随砚站在外头,一众宫婢因为他的缘故都不敢出声。
沈随砚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听着她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在宫中觉着并不开心。
萤萤,若是你知道,会不会直接就出宫呢?
沈随砚平生头一次,有了这般不确信在,脚步迟迟没有迈出去,终究是淡声对着一旁的宫婢吩咐道:“不必告诉娘娘我今日来过。”
“是。”
一众宫婢不敢揣测帝王的心思,只看见他稍显落寞的背影离去。
凤仪宫内宫外两幅景象,姜皎在里头同慕听烟还有阮桃聊的热闹。
又说到阮桃的婚事上,姜皎想了想叹口气,“你同段祁卿的婚事,如今又要拖上三年,可如何是好?”
阮桃绞着帕子,轻声说:“国丧三年,任何人都违背不了,只是皇上给了恩典,准允我同段祁卿四月就成婚。”
姜皎的眼眸一瞬间就亮了,“如此这样再好不过,如若让你等上三年,实在是太难为你。”
阮桃面上透出几分的难为情,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胡乱地点着头,应和着姜皎的话。
到晚上,慕听烟与阮桃要出宫。
姜皎依依不舍的将她二人给送走,看着她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头,心头中有着说不出的艳羡,还有些难过。
只是这样的难过并未存在得太久。
年关将至,因得沈随砚突然登基,从前先皇的后宫也还有诸多事宜并未安置妥当。
姜皎每日都忙碌的不行,不仅要准备宴请官眷的宴席,还要盯着后宫的各项用度。
一时间,姜皎倒是再也未曾提起过要回丞相府的事情。
到了岁旦那日,群臣拜贺,恭祝新年。
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年头,办的倒也是热闹。
众位群臣早早就在殿中,不少的大臣身边还带着家中尚未出阁的女儿。
如今新皇后宫悬置,虽说皇上说不愿纳人进入后宫,可是谁又能知晓往后的事如何。
若是皇上看见自家的女儿貌美,有旁的想法也是未可知的。
姜皎近来总是觉着身子不爽利,只是坐上一会儿就觉着腰酸背痛。
开始还以为是要来月信的缘故,只是月信来后也总是不大舒服,还十分吃不下东西。
榴萼知晓,想帮姜皎请太医来。
但是被姜皎给拒绝,“倒是没什么大事,如今宫中得风寒的人众多,我只是有些乏力,旁的事情不打紧,就不必叫太医来。”
蔻梢将炖好的燕窝放在姜皎的手边,“娘娘吃些燕窝,近来事情多,娘娘也是忙碌的很。”
就这般一直持续到宴席之上,沈随砚也是个不懂节制的,回回都闹到深夜,颇让她吃不消。
走在他身边,沈随砚侧眼看向姜皎,牵住她手腕,“萤萤不舒服?”
姜皎抬头对沈随砚嗔怪道:“都是夫君不好,近来频频闹到深夜,我都睡不好。”
沈随砚酥麻的笑上一声,“可我瞧,萤萤倒是也享受的很,哪回不是勾着我,不让我走。”
姜皎朝沈随砚的腰间掐了一下,身上用金线绣成的龙袍倒是颇为坚硬,沈随砚没有半分事情,“陛下莫要再说。”
身后的婢女与近侍听见,早就已经垂下头笑着。
姜皎羞得不行,分明面上看着正经不少,可是在床榻之上竟爱说些浑话,还要逼着她说。
不仅如此,现如今也是。
两人就这般说着,到了宴席之上。
众大臣跪下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随砚沉稳的嗓音落在每人的耳中,“平身。”
“谢皇上,谢皇后。”
姜皎随着沈随砚坐下,牵着的手不得已分开。
沈随砚手上空落下来,道:“今日是岁旦,众位爱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
宴席已开,歌舞也响起。
姜皎坐在上首,看下面看的真切。
朝席上一扫,看见了父亲同母亲的身影,但是却并未瞧见哥哥。
甚至有人同父亲敬酒,也未见父亲笑一下。
母亲更是不必说,沧桑几分。
姜皎心头一顿,莫不是母亲生了什么病?
她又看向太尉府坐着的地方,表兄也是不在的,舅母都没有出席,只有舅舅与外祖在。
姜皎只觉不安得很,似是发生了事情她不知晓一般。
她侧身,对着沈随砚道:“我瞧母亲还有舅母神情不大好,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未见到兄长,我下去同母亲说说话。”
说着她急迫的就要起身,沈随砚在背后将姜皎给叫住,“萤萤。”
姜皎不明所以地转身看着沈随砚,只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随后道:“你身子不适,莫下去走动,初三官眷会入宫,那时再说也不迟。”
姜皎的脚步一瞬间停在原处,朝下头看过去,不少的大臣、官眷都在看着她。
她生生顿住步伐,只得又坐下。
再次看向母亲的时候,她朝自个看过来,露出个宽慰的笑意。
姜皎这才放心下来一些,回了母亲一个笑。
想必只是她多思了,许是近来府上去的人太多,母亲一时忙不过来罢了。
初三就初三吧,统共就两日的时间,算不得什么。
又将视线放回歌舞之上,姜皎这回看得认真。
却发现,这领舞的人,好似是哪位大臣的女儿。
大臣的女儿献舞并不奇怪,只是奇怪的地方在,这位女子的眼神时不时就落在沈随砚的身上,还带有欲语还羞的眼神在。
姜皎看得面色逐渐僵硬起来,看着沈随砚黑眸一直盯着下头的歌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竟还看得如此认真?
只是在姜皎收回视线的时候,沈随砚突然出声,“我记得萤萤也是会舞的。”
姜皎倒是有些诧异,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他竟还记得。
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姜皎问他,“夫君怎么知道的?”
沈随砚握上姜皎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个的手心中取暖,“那年宫宴,我坐在角落之中,看萤萤的那一舞,入了我的心。”
姜皎一瞬间怔愣,她确实只在那一年的宫宴上舞过,往后是再也没有的。
“你——”姜皎猛然间想起什么来,“你从前说的,心悦我许久,就是那一舞?”
姜皎此刻只能听见自个胸腔之中的声响,丝竹之声靡靡,可却没有入了她的耳。
她有些不确信,当时她也不过才十三岁,沈随砚竟然在那时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沈随砚清淡道:“不是。”
姜皎听得更是不明白到底是如何。
沈随砚接着开口,“萤萤想知道?”
姜皎自是想要知晓的,他这人一向话少,一件事情都能藏很久。
点着头,两人的视线都没在下头的歌舞之上。
献舞的女子看着沈随砚的黑眸之中,全都是一旁的皇后,心头愤愤不平,甚至羞得的当众要哭出来。
谁人不知今日献舞是为何,可是皇上的眼中,却只有皇后娘娘的存在。
纵使皇后娘娘国色天色,可难不成,还真的一辈子就悬置六宫不成。
女子突然瞧见,皇上不知对皇后说了什么,皇后直接将皇上的手甩开,还坐的离他远了一些。
如此不善解人意,皇上又是如何能忍得。
女子在心中想了许多,柔柔一拜,“小女是参知政事之女桑黎,参见皇上。”
姜皎这才将思绪转移到下首女子的身上,看看,果真是如此。
一众大臣都想看看皇上究竟有何反应,有女儿的也不只参知政事一家,不过是今日让他出了风头。
沈随砚淡然颔首,“不错。”
随后直接看向参知政事,“不知可有婚配?”
参知政事连忙起身,“回禀皇上,小女尚未婚配,如今双八年华,待字闺中。”
沈随砚点头,“既如此,不如朕给她指一门亲事如何?”
参知政事一听,心中大惊,如此说来,皇上倒是没有这份心思不成?
他连忙跪下,“小女今日献舞,是为祝皇上岁旦安康,不敢奢求其他。”
桑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今日当众如此,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沈随砚看着参知政事跪下的身形,目光逐渐发冷,“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起来吧。”
参知政事起来,对着桑黎使了一个眼色。
桑黎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跑了出去。
姜皎自是也看见,心头只觉着更堵了,今日沈随砚倒是拒绝了,又如何能拒绝一辈子。
沈随砚又看向姜皎,“萤萤不拒绝,我就当萤萤是答允,今夜,我一定告诉萤萤。”
被他的一番话给弄得羞涩极了,姜皎渐渐忘记今夜的插曲。
回到凤仪宫,她先一步泡进汤泉中沐浴。
发丝贴在她身上,白与黑交杂在一起。
沈随砚屏退下人,踩着水走至姜皎的身边。
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轻拢慢捻,一瞬间将姜皎给激醒。
“萤萤怎得就如此睡了?不是还要听我说故事?”
姜皎被逼的眼角的泪都涌出,一瞬间醒过来不说,还被突然的满入搞得全然没了睡意。
水花四起间,腹部涨得难受。
汤泉之中的水本就是烫的,如今更是烫的姜皎哼唧。
沈随砚轻笑一声,“娇气。”
将她给抱起身,扔在外头的床榻之上,沈随砚又覆上姜皎,这回直接顶的她嗓音全都消失。
“那年岁旦,萤萤一袭水袖,不过是再次入了我心。”
姜皎只觉他情绪上来,眼尾处泛红,还被逼出泪珠。
沈随砚俯身吻去,语气没有半分的凌乱,“可是在我从前被三皇兄欺负的时候,我满身是伤的要回到皇子所,一位小姑娘梳着羊角辫站在我面前,娇声娇气的唤我哥哥,还同我说:哥哥满身都是伤,吃颗糖就不疼了。小姑娘将糖递给了我,还帮我吹了伤口。那颗糖我一直都没舍得吃,放在那许久,直到那年岁旦,两道身影重合。”
姜皎全部都想起来了,握着他手臂,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玉般的手臂抱不住沈随砚,她额上渗出一些细汗,“你,你当真是禽兽,我那时,额嗯……还那般小。”
可沈随砚却丝毫不改,只是嗓音中染上几分的沙哑,“那时我只是觉得萤萤甚是可爱,水袖舞后也只是想告诉萤萤,我过的很好,可不想,慢慢的心里开始作祟起来,萤萤竟在我梦中出现。”
沈随砚看了眼姜皎的腿,将她给提起来,“就如同现在这般,那时我才知,原来我对萤萤,有些不一样的思绪。”
姜皎被翻过身,后颈被他给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大掌扣在自己的颈侧,却能遮挡的完全,一瞬,姜皎几乎要以为会死在他的手下。
沈随砚梦中的场景,今夜一一都试了个遍。
姜皎只觉自个要死了,怎样求饶都是不成的。
最后,到底是如何姜皎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又将自个给抱进汤泉之中,借着水的遮掩,又遂了他的愿。
第二日醒来,姜皎只觉得浑身似是被碾过一遍。
榴萼扶着姜皎起身,昨夜凤仪宫外守着的婢女们,都是静悄悄进来收拾的。
看着地上散落的破碎的布料,一众婢女都不敢大声。
姜皎看着床榻边是空着的,问着榴萼,“皇上去哪了?”
新年停朝三日,他这是去了何处?
榴萼小心将姜皎给扶起来,“听闻段世子入宫了,说要商议同阮姑娘的婚期,娘娘可要去?”
姜皎身上纵使不爽利,但想到自个的手帕交,也是咬着牙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