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射燈照映下,昭然遠遠地凝視著他。
鬱岸逃避與他每一次視線相接,想起古縣醫院初見他現身,從幽暗燈下破門而出,將羊頭人從背到胸貫插在地,起身回眸,目光如刀。
銀發調酒師輕推他後背:“快去呀。”
“我怎麽打得過他?”鬱岸啞然,到剛才為止,他都還懷著僥幸心理,認為昭然帶自己來這裏隻不過當觀眾,觀看一下真正血腥的戰鬥而已。
“那我帶你逃跑好了,跟我走小門。”調酒師舉起食指對他輕噓。
鬱岸想走,但心裏強烈地預知到一旦轉身,昭然會就此在自己人生中消失,他不甘心。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權貴和英雄想得到他呀。”調酒師趴到吧台後,托腮笑道。
“對我們來說,隻有蝶變之後才擁有追求什麽詩和遠方的餘地,否則隻能選擇羽化活六小時,他居然選擇了你,真是怪胎。”
“但願你從來沒問過他愛情和蝶變哪個重要這種蠢問題,這就像人類問媽媽和老婆掉水裏先救誰一樣無理取鬧。”
“我……”
“哎呀快去吧,他還能真舍得殺你嘛,打不過就使手段,他沒你聰明。”調酒師狡黠地眨了下眼,蓬鬆雪白的狐狸尾巴將鬱岸往舞台前掃過去。
鬱岸方才驚醒,跟自己攀談許久的調酒師也是隻長出人臉的北極狐畸體。
舞台足有一人半高,並無階梯,迎戰的選手不是跳上去,就是像昭然那樣若無其事閃現上去。
隻有鬱岸上得無比艱難,沒有純黑兜帽的敏捷加成,隻能靠自己蓄力跳起來,雙手貓掛在邊緣,手肘一撐,在舞台外壁踩出幾個腳印,爬到了台麵上。
惹得觀眾們哄堂大笑,交頭接耳討論:“是幼年人類?”
“不是不是,我猜有十六七。”
“好啊好啊,兩腳小人兒打贏他!”看熱鬧的觀眾將貼身錢物和酒吧提供的應援熒光泡泡拋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