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電流擊中那一刻,大腦仿佛被迫開始發呆,神經被震暈,鬱岸感到一陣劇痛,好像猛地被粗鋼筋紮穿了,他逐漸無法判斷這股劇烈的疼痛從哪個確切的位置傳來,整個身體徹底麻痹,從保安身上彈了下來,從高處栽落的鈍痛在此時已經不值一提。
犰狳戰甲從眼眶中亮起灰塵色銀光,鬱岸的尾椎處迅速向上在脊骨上貼了一層鱗片甲胄,渾身骨骼得到戰甲的保護,為他緩衝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大力衝擊,他一頭撞在階梯最下方對麵的牆壁上,直直撞出一個坑來。
多虧犰狳戰甲的保護,鬱岸才沒完全失去意識昏過去,但他也動彈不了,僅剩的理智還在斤斤計較高壓電擊棍經過自己手背之後,還能不能讓保安也嚐到足斤足兩的疼痛。
他成了一灘爛肉,和墜落的磚石碎屑一起堆在牆角,意識可以感覺到有人腳步匆匆趕了過來,想努力爬起來讓自己清醒,卻麻木地做不到。
然後就被抱了起來,放到了一條腿上,腦袋墊在溫熱的肩窩裏,比冰冷刺骨的水磨石地板舒服得多。
不過鬱岸沒有就此癱進溫柔鄉裏沉沉睡過去,而是調動全部的意誌逼迫自己睜開模糊的眼睛,微微抽搐的雙手搭到昭然肩膀上,爬起來舔他後肩圓形的灼傷。
“要我說你幾遍才聽得懂?……”昭然話到半截咽了回去,心裏憋滿的火倏地泄空,柔軟濕潤的小舌尖一下一下刮著灼痛的焦傷,舔得他心疼。
“好了,我沒事,我不痛。”昭然扶正他的肩膀。
鬱岸明顯被電暈了,每個動作都如此不協調,他嚐試了幾次才準確用手指勾住純黑兜帽的領口,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再放心地把拉鏈拉回去,捉住昭然的手拍自己的臉。
昭然才明白他的用意,原來是在檢查胸前的太陽印記有沒有被收走,意思是“你可以打我幾巴掌解氣,但不要搶我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