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澈抱得緊, 將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懷間,麵上雖然平靜如常,但是手指卻緊張地微微發抖, 一下一下,元蘅覺得有趣。
與其掙脫不掉, 她索性側過身來躺著, 順理成章地與聞澈麵對麵。
這樣倒像是在互相擁抱。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聞澈卻不答,反問道:“所以你在介意什麽?若是我不夠好, 哪裏不好你要說出來。別像現在這樣。”
別像現在這樣, 好似她化成了一縷清風一般, 無論他做什麽, 都抓不住。
“你沒有哪裏不好。”
元蘅的氣音很悶, 將自己又開始發燙的額頭抵住他的肩, 難得展露一點眷戀的端倪。她輕又慎重地碰了聞澈的指尖, 隨即自己的手就被毫無保留地回握住了。
她抬眼對上聞澈的視線:“我隻是覺得,容與他……”
聞澈沉默了下, 道:“我會比他做得更好。他不敢來找我,活的也得給他打成死的。”
“怎麽說?”
“害你難過的人,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元蘅抵著他的肩笑了, 好像聞澈總是有讓她起死回生的能力。或許隻是一葉, 卻能短暫地遮了這漫天的疾風驟雨。
她捏著他冰涼的指尖,問道:“冷不冷?”
“不冷。”
元蘅了然, 輕笑一聲給自己將錦被蓋上,合眼:“那你就別蓋了。”
聞澈怔住, 恍然明白言下之意。
他如同忽然得了糖的稚子, 想笑又想落淚,最後隻是化為了黏黏糊糊的一句:“冷冷, 冷,真的冷。”
說罷他輕如一尾魚般鑽進錦被之中,抵著她的發頂將她擁緊了。
兩人就這般依偎了一宿,天亮時潮氣還沒退,房中的溫度低了很多。但聞澈隱約覺得元蘅好像退了熱,輕手輕腳地將她從懷裏分出來,將軟枕也挪了合適的位置。
昨晚本該再給她飲一碗藥的。
可是被她那輕飄飄的一句煽動,他竟高興得忘形,將這回事給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