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芳說著話躲進了茅房,張喜鳳嫌棄的白了眼,“啥特殊不特殊,偷懶就是偷懶,別指著你爸多加工分。大隊不是大隊長家的,該是幾個數就是幾個數,聽著沒?”
“是是是,都聽媽的,媽說什麽就是什麽。”牛金芳很認真的回應。
張喜鳳的臉色緩和了,“這還差不多。”
她給寧宛使了使眼色,寧宛秒懂。隨後張喜鳳朝著廚房走,寧宛回西屋放錢票。
結果剛走兩步,牛金芳又嚷嚷道:“媽呀,拿給我點兒衛生紙唄。”
張喜鳳腳步不停,“沒樹葉了?土疙瘩不也有的是?”
牛金芳趕緊回,“媽耶,我這特殊情況,得用紙,不信你來看,嘩嘩的,哎喲喲喲……”
“毛病!”張喜鳳皺了皺眉頭,想到她屋裏也沒紙了,沒好氣地說:“等著吧,還做著飯呢,一天天的淨事兒事兒!”
說完這話,張喜鳳直接鑽進廚房。
站在西屋屋簷下的寧宛震驚地眨眨眼。
之前聽老人閑聊過去的事,沒想到上廁所還真不用衛生紙。
腦補了一下抓著樹葉擦屁屁時候,樹葉裂開的畫麵。
又緊跟著腦補了一下拿土疙瘩擦屁屁,土疙瘩碎掉的畫麵。
寧宛一陣惡寒。
她有些猶豫的朝著茅房那邊看了看,想著同在一個屋簷下,難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而且剛剛牛金芳應該也看著她了,所以,寧宛決定先邁出一步主動交流。
如果大嫂是個好的,將來就好好處。如果不是個好的,提前斷了就是。
於是寧宛回了西屋,又隨著原主的記憶打開了屋子裏唯一的木箱子。
看見裏麵的紅色衛生紙,寧宛又愣了愣。
記憶裏,原主就是用這個去廁所的。紙張早就被裁剪成一塊一塊,厚實但很粗糙。
寧宛猶豫片刻,還是隨手抓起了五六張,又出了西屋朝著茅房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