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咳,少主,老爺……老爺來了, 正在前院書房等候——”
暴雨驟歇, 天氣開始放晴,東邊一縷暖陽劃破天際, 悄然鑽了出來。
枝頭群鳥嘰嘰喳喳亂飛, 像是入了一片山林。
雨後空氣清甜,帶著一股泥土的芬芳。
五月十七,一早, 吳庸便硬著頭皮來到玉清院正房門口稟告著。
本該是彌生的活兒,不過彌生因昨夜“不長眼”的來稟過一回, 結果罕見的被少主斥責了,於是, 今兒個彌生死活躲得遠遠的了, 無奈,這樁苦差事隻得落在了吳庸身上。
正房的門已閉合兩日了, 除了昨日一早一晚分別叫過一次水外, 沒再打開過。
少主前夜晚上本應了老爺的約,昨日一早該奔赴老爺書房議事的,結果老爺在書院足足等候了半日,少主未曾現身,到晚間老爺再差人來請, 吳庸無奈隻得自作主張稟明少主“病了”, 於是, 今兒個一早老爺竟親自過來探病。
這一來,吳庸無法, 隻得硬著頭皮過來請人了。
本以為會再度遭到斥責,享受一番同彌生一般無二的待遇,不想,吳庸這番小心翼翼地話語在正房外響了片刻後,不多時,正屋內終於傳來了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淡淡道:“讓老爺稍候片刻。”
片刻後,又道:“送水進來。”
吳庸心下一鬆,立馬應下,趕忙著手去辦,還十分貼心的吩咐廚房將茶和早膳一並備上了。
沒一會兒,一名佝僂的婆子和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便緩緩抬著熱水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沈琅行事並不愛假手於人,他喜靜,正房書房鎖事通常由彌生伺候,餘下所有的事情一般親曆親為,故而院子裏頭並沒有婢女侍奉,不過,許是此番他與彌生進出不便,便特意將外院的婆子和啞女派遣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