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 喻姝才明白,什麽兩條路?他給她的,始終隻有第二條。他認定她怕死, 便賭準第二條。
喻姝拿起匕首, 幾乎毫不猶豫朝胸口紮去, 快到他幾乎無法反應。
匕尖破入皮肉,不到半寸,很快就被他扼住手腕拔出。魏召南一張臉青到不能再青,幾乎咬碎了牙, “你到底想要什麽!說啊!”
胸前的襖衣慢慢滲出血,像朵綻在雪地的紅梅。
雖然隻是刺破皮肉, 可疼痛卻是絲絲麻麻。她用指頭蘸了蘸, 始終垂著眸,很小聲道:“你讓我走。你知道的, 我真敢動刀子......”
魏召南一下便噎住了, 被她捅過的傷處突然隱隱作痛。
怒不可遏,隻能像盯囚犯一樣, 死死盯住她。他不敢信, 她果真待他半點情意都沒有。他好恨,恨不能此刻親手了結他們二人,這樣死後,就能永生永世葬在一塊。可她還是鮮活的, 柔軟的讓他心癢,根本舍不得下這個手。
他了無生氣地背靠木枕, 緩緩問:“我不用你對我有心思, 你從前都能好好待在我身邊,如今為何不能?”
她不吭聲, 隻坐著。
雪夜無聲,車內也靜得詭異。
魏召南默了好半晌,又道:“隻有第一日,我給你喂的是瘋藥,那時我真想你就是瘋了,不清不醒,就這樣跟著我一輩子。可是第二日,我就舍不得了,給你換成了安胎藥。即便我不讓你瘋魔,你也不願跟著我嗎?”
喻姝說不願,他也沒什麽好說了,但卻沒允她放人還是不放,隻有手輕輕摸到她的胸口,問她還疼不疼?
他從車裏取來金瘡藥,抱她在腿上,要給她抹。起先喻姝還掙紮了下,他瞥來一眼,便道“我要是想你死,就不會再給你找藥了”,最終她也不動了,乖乖任他解開衣帶。
大冬天的,她穿得十分厚,像隻雪絨絨的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