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商量的真的有點久。
除了幾個沒有資格拿到這個名額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都等著其他人站出來。
本來這件事還會一直拖下去。
一直到昨天知青屋這邊寄來了一封信,也就徹底決定了人選。
看著周邊人帶著不舍和難過的神情,蔡少英臉上帶著些靦腆笑,這時候的她相對比幾個月前要黑了不少瘦了不少,但她的笑中已經看不出一點點陰霾,完全不似以前被楊家人欺負的樣子。
她輕聲道:“這樣子也挺好,我先回家待上幾個月就去學校報名,等以後找到落腳的地方一定會給你們寄信。”
蔡少英這次會要這個名額主要的原因也是家裏突然來了信,說是母親病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下鄉之後她對家裏人其實多少都有一些埋怨。
幾個子女中有的留在城裏、有的下了鄉,要說一碗水端平肯定不可能。
她不是沒有埋怨過。
甚至有的時候你也會發恨想著,他們不在意自己,那自己也就不用在意他們。
反正下鄉後這不準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怕是好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可能再見一麵,親情也隻會越來越淺。
可是當真的收到弟弟發來的消息後。
腦子裏邊不斷的浮現出一些和父母家人相處的場景。
小時候媽媽會避開其他人在她嘴裏塞一塊肉。
十多歲時爸爸咬著牙都要花錢送她去上學,媽媽連夜將她的一件衣服裁了,給她做了一個新書包。
那個時候家裏多窮啊。
可他們卻沒有怨言,從來不會在她麵前抱怨什麽,看她學習好,更是一直堅持著送她讀完高中。
要不是因為下鄉。
她的起點要比其他兄弟姐妹高不少。
可就是這麽的無奈,家中根本沒有能力留下所有子女,哪怕竭盡所能也隻能留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