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財主雖然醒過來了,但精神並不太好。
高小六沒能多說幾句話就被趕出來。
“父親為什麽要大家知道是我們做的?”他跟知客說,又皺眉,“父親也是讚同西堂做法?”
知客一臉驕傲:“西堂敢做的事,老爺自然敢做。”
高小六一臉嫌棄:“你對我爹真是處處吹捧。”
知客一笑:“我對公子亦是如此。”
高小六被他逗笑了。
“總之,我是看出來了,人都是健忘的。”他哼了聲說,“事情才過去了四年,一個個都按耐不住躍躍欲試,那個東堂伶人,那個西堂尺子,現在我爹也是。”
知客笑著糾正:“不是尺子,人叫七星,公子不要亂給人起名字。”
高小六嗤聲,轉動著手裏的骰子,這個骰子的確好用,值得他隨身帶著,但做骰子的匠工麽,還沒資格被他記著名字。
“都小心點吧,我們可經不起風浪。”他說。
兩個仆從此時走過來,一人捧著托盤,一人拎著茶湯。
“老爺要吃飯了。”知客說,“公子你也去吃飯吧。”
高小六看著托盤裏一碟醃菜,一碟蒸餅,眼看向天,指著前方的會仙樓:“給我擺到天字號房間去。”
說到這裏又滴咕。
“我知道我爹當初為什麽要開酒樓了,因為酒樓裏有山珍海味天下美食,可以左餐。”
“古有望鹹魚下飯,今有坐酒樓下飯。”
說到這裏想到天字號死過人。
“這個該死的伶人,就該讓他被官府抓住,好好受一下教訓。”
……
……
抓一個墨徒,對霍蓮來說根本就沒放心上。
跟京兆府的參軍打趣幾句已經是很難得了。
霍蓮不怎麽喜歡說話,他隻聽話,聽皇帝的話,聽出皇帝需要他做什麽。
就比如說今天小朝會上,幾個朝臣因為一件舊案是判罰是否寬恕拉扯不清,涉案的是一位老臣,自己家的子侄不爭氣貪腐修河款,敗壞了門風,作為長輩,難免對兒孫心軟相護,親親相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