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下朝後就聽說了趙嬪早產一事, 他皺著眉坐上轎輦,道:“朕記得上次太醫院來報,明明說是一切安好。”
怎的會提前發作。
張公公的消息比皇上知道多, 趙嬪不隻是早產,還是難產,他背後都在冒冷汗,快步跟在後頭拚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臨穗居裏,禦駕親臨的聲音遠遠地傳進後宮妃嬪的耳中,謝妃一凜,剛整理好衣角,皇上就大步進了屋, 他嗅覺靈敏,一下就聞到了縈繞不散的血腥氣, 頓時臉色更差, “怎麽回事?”
他問的是謝妃, 紀若華坐在邊上,怔了怔, 明明她離趙嬪的住處更近。
謝妃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公正又客觀地把她了解的說了一遍, “臣妾已經命人把臨穗居所有宮女太監關了起來, 就剩這一個, 是趙嬪的貼身宮女。”
趙嬪的宮女聞言, 立刻激動地在旁邊嚷了起來,言之鑿鑿有人陷害她家娘娘,聲音淒厲, 門口的小妃嬪們聽了都毛骨悚然。
蕭宣晏抬手,身邊的太監立刻過去扶起了她, 貼在她耳邊輕聲把人往外拖:“姑娘別急,去偏閣喝口水。”
她一看就是魘著了,才這麽驚執,細想想也是,原本做好了跟著有孕主子飛黃騰達的夢,一瞬間情況就急轉直下,娘娘不僅早產,若是生不下孩子或是一屍兩命,她必然也是死路一條。
宮女走後,紀妃替皇上倒了杯茶,她身上帶著蕭宣晏從小聞慣了的香,一時倒是驅散了他鼻尖的血腥氣,紀妃擔憂道:“皇上,依臣妾看,若煙斷不敢胡言亂語。”
蕭宣晏喝了口茶,嗯了一聲,聽紀妃繼續說,“趙嬪頭回有孕很是謹慎,大家都知道,她進了七月以後,任是誰來叫都不會出臨穗居,孫太醫,您說是嗎?”
孫太醫擦擦汗,他剛剛還慶幸是院正們在裏麵把脈診方子,自己可以不用攬這要命的事,沒想到這時候紀妃突然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