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年關,天氣越發寒冷。
這天午後,彤雲早布,眼看著又是一場雪。
街上沒有多少行人,這樣的天氣,誰都是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
定北公府門前走來一個瘦小身影,披著一件又大又舊的披風,整個人都被罩了進去。
那人手裏挎著個包袱,走到門前,把頭上的風帽向上推了推,露出了大半張臉。
這是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一張臉凍得慘白,眉毛和睫毛上都結了霜花。
她把凍僵的雙手攏在嘴邊,嗬了一口熱氣,鼓起勇氣邁上台階。
站在角門前敲了敲門,沒見有人出來,隔了一會兒又更加用力地敲了敲。
守門的家丁正在門房圍著爐子烤火,聽到有人敲門,披了衣裳出來。
從門縫看了一眼,又退了回去。
沒一會兒拿了一隻剛烤好的白薯出來,打開門遞給這女子。
“拿了快走吧!這兒不讓久站。”外頭實在太冷了,剛出來就被風給吹透了。
家丁急著回去烤火,朝那女子擺了擺手,讓她拿了白薯快些離開。
不想那女子又把白薯遞了回來,說道:“大哥,我不是要飯的。”
“不要飯,你來這兒做什麽?”家丁看著她問。
“我……我找人。”那女子凍得嘴唇直哆嗦。
看門人見她怪可憐的,又把白薯遞給了她:“拿著吧,暖暖手也行!想來是你的什麽親戚在這府裏頭做工呢吧?可你不能到前門兒來找,得繞到後門去。那兒有進出的人,你攔下一個問問。”
“大哥,我是來找霍公爺的。”那女子捧著白薯,手心裏的溫暖讓她好過了不少。
“你?你是誰呀?找我們公爺做什麽?”門人立刻警惕起來。
“我是公爺的故舊,老家在登州,來京城……”那女子似乎太著急了,反而一時說不清楚。
門人卻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你年紀輕輕怎麽撒謊成性呢?我看你就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