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天空突然變了顏色,滂沱大雨傾瀉而下。
車隊還在路上,後方運糧的小吏跑過來找楊三郎,“中郎將,這麽大的雨,是不是該找個地方躲一躲?車上的糧草淋不得啊。”
楊三郎轉身敲了敲馬車壁,問邵芸琅的意見。
“我們到哪了?”邵芸琅隔著簾子問他們。
楊三郎不知情,便把那小吏推過來,運糧的隊伍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對這一帶極為熟悉。
那小吏不明白為什麽要問一個新嫁娘,但還是乖乖回答:“回稟夫人,咱們如今是在永昌地界,但進城肯定是來不及了,再往前有座寺廟,雖然容不下咱們這麽多人,但能借地搭個棚子,免得糧草淋濕了。”
“那離河西塢堡還遠嗎?”
“也不遠,隻是這西北少雨,這樣的大雨更是罕見,以咱們的速度,恐怕在天黑前到不了河西塢堡,”
邵芸琅當即決定改去寺廟落腳,那寺廟並不在官道旁,而是要進山一段路,好在平日走的人多,道路寬敞,並不難走。
小小的山中寺廟突然來了這麽一支隊伍,方丈帶著寺裏的僧人幫忙搭建棚子,很快就將糧車保護起來。
那小吏顯然與方丈熟識,掏了一點碎銀添了香油錢,“多謝師父們幫忙,這雨來的突然,隻能借住貴寺一宿了。”
他又小聲說了送嫁的事情,馬車裏還坐著即將出嫁的將軍夫人,得勞煩大師們好好招待了。
“阿彌陀佛,寺
裏廂房有限,今夜可以將後院的禪房全都讓出來給女施主住,老衲等人就在大殿歇息即可。”
“多謝大師。”楊三郎忙讓人將馬車牽進寺廟。
邵芸琅被丫鬟們護送至廂房,一雙精美的繡鞋也沾濕了泥水,身上的禮服早就換成了常服,也濕了裙擺。
她讓丫鬟去捐了一百兩香油錢,讓大家原地生火做飯,這寺裏別的東西沒有,米麵蔬菜還是管夠的,得知他們是去西北送糧草,還將剛挖的生薑奉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