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小女子既難纏又善變,若再有幾分顏色,一笑便能牽動人心,一流淚便讓人忘卻她過分的所作所為。
他既為男子,若沒有胸懷去包容這樣的她,又談何治天下?
所以,縱然陸四再難伺候,可該哄的還是要哄。
帝妃二人湊在一起的時候,便是李遂意和秋冬還有其餘宮人最舒坦的時候。既不用上趕著去伺候,且那二位處得高興了,人人都有封賞。
直到他們瞧見天子出來挑著一把二十四骨金帛繪祥雲傘為貴妃遮陽的時候,才又驚了一下。
貴妃愛珠寶華裳早已不是什麽秘密,闔宮上下知道她耳朵不好使的人數過來也不到一隻手。多數人隻當她驕縱奢侈,縱然再受寵不過是富貴榮華、福蔭陸氏。
看著眼下這光景,倆人倒像是對普通夫妻,甚至說男子有些懼內
隻是涼州小行宮實在沒什麽地方可供他倆閑逛的,出了朝元殿兩人雙雙吃了一嘴的沙。
陸銀屏「呸」地吐出了口中的沙子,掩住口鼻道:“算了,還是回去吧。”
拓跋淵「嗯」了一聲,又陪著她往回走。
他轉著她那把花花綠綠的傘,像是斟酌了一番似的道:“四四,你同其他嬪禦可有宿怨?”
陸銀屏一聽,眼睛都瞪圓了。
“好哇,我在您跟前伺候多久?這還沒回去,就開始問罪了?!”
她眯著眼看了他好一會兒,看得他整個人快要不知所措的時候,丟下這句話奪過傘便向前走。
拓跋淵實在沒了轍
“朕不是這意思。”他追上來攬著她肩膀道,“不生氣,好好說。”
眼下雖入了秋,但此處的太陽像是比元京更曬些,加之陸銀屏體熱,又隻同他一人閑逛,便隻罩了件紗,裏頭戴著新買的金臂釧。
被他這麽一捏肩膀,臂釧夾到了腋下的那一小片嫩肉,痛得陸銀屏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