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
“杵在門口做什麽?”陸銀屏忽然覺得冷,下意識地攏了攏領口。
隻是本朝多穿對襟,這麽一攏毫無作用不說,倒讓頸間項圈上的純金銀杏葉子嘩啦啦地響,白皙皮膚上瞬間泛起了一層緋紅。
這妖妃無論做什麽在他看來都有那麽點兒邀寵的意思。
陸銀屏著實無辜
此生
陸銀屏想起從前跟著李璞琮念書時,每次上學都會有的一次默寫
現今的她,就好像將一篇文章完美地默寫下來,收尾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看錯了標題。
她能怎樣呢?
若是三個月之前,她大概會驚慌失措。
可現今的她不會了。
“還杵著?”陸銀屏見他站在門口不動彈,指著人怒道,“不知道外頭風大?你想凍死我不成?”
天子歎息了一下後又輕輕帶上了門。
窗欞密不透風,卻有光影悄悄探入。
陸銀屏扯過被子蓋到自己身上,眼睛眯起了一條縫,懶洋洋地看著他。
他同靖王實在有太多相同
他抬腳走了幾步,坐到陸銀屏榻邊。
她這幾日總是沒事兒就拍拍自己身邊邀請他入座,今日卻沒有。
為什麽沒有?
“您剛剛瞪我!”陸銀屏用被子將自己裹緊了,隻露出一雙眼睛和帶著一道不起眼疤痕的額頭。
見他不說話,她的腳從被子裏伸了出來,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腰。
“你瞪我!”她再次強調。
拓跋淵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麵上卻算不得好看。
“你不經朕的允許,擅自去了東閣見靖王。”他開口,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的澀然,“他戴罪之身,不日便要被流放焉耆……你不該去尋他。”
陸銀屏眨了眨眼睛,像溪邊飲水的小鹿,透著一股黠慧。
他知道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能奏效。
今日卻不同以往,因為她見過了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