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前一夜蕭錚說話不算話的折騰, 雲舟第二天一早還生著悶氣,背對著蕭錚不肯轉過來。
蕭錚哄了一會,雲舟也隻是睫毛顫了顫, 眼皮也沒睜。
再磨蹭要過了早朝了,蕭錚突然想起前朝那些老頭來,於是在雲舟耳邊道:
“旎旎, 哄不好你, 我就不去上朝了, 怎麽樣?”
雲舟唰地睜開眼睛,麻利地坐了起來,將那簾帳用金鉤一掛, 微微撇嘴道:
“你不上朝, 那些朝臣不敢直接罵你, 定要上折子罵我,說我妖媚惑主, 你想冤枉死我!”
說完氣呼呼地把蕭錚推下床去,向外揚聲喚道:
“陛下起了, 進來伺候吧。”
宮人們魚貫而入, 宮女執了梳, 正要伺候蕭錚梳頭, 隻見他擺擺手, 朝榻上道:“旎旎, 你來。”
雲舟剛要躺回去再歇一會, 又得了蕭錚的支使, 當著宮人的麵不好太耍脾氣, 不情不願地下了榻, 披上一件中衣, 來給蕭錚梳頭。
她半夜沒睡,困得眼下發青,梳頭的手也沒輕沒重的,拽下蕭錚好些頭發,看得一旁的梳頭宮女心驚膽戰。
那宮女從銅鏡裏偷看皇帝,發現他竟然不覺得疼,甚至還心情不錯的樣子。
雲舟從未給男子束過冠,到底手生了些,束得鬆了,她也不知道。
蕭錚就這麽上朝去了。
今日的大臣都覺得皇帝有點奇怪。
蕭錚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平日裏上朝,坐得累了,經常向前俯身,胳膊撐在膝蓋上,用手托著下巴聽。
結果今日不知為何,坐得異常端正,顯得十分英偉。
這讓底下眾臣緊張起來,奏稟各事都格外的字斟句酌,生怕皇帝如此一本正經,比平日裏更能挑出人的毛病來。
隻有蕭錚知道,因為雲舟梳頭的手藝太糟糕,自己頭上的冠冕,一動就晃,低頭便可能會鬆散,冠冕若掉下來,自己就要在朝堂上披頭散發。?3?5?0?2?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