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陽隨著那士兵到了大營時, 已經誤了午飯的時辰,正碰上往主帳去的顧灼。
顧灼上下打量他一眼,見這小子渾身是雪和著泥, 笑問他:“路上摔了?”
孫景陽頗有些丟人, 沒敢抬頭看她,小聲嗡嗡了句:“嗯。”
“摔傷了沒?”
孫景陽搖搖頭:“沒有。”
隨後便聽見顧灼似是轉了方向:“阿雲, 把他安排進新兵營,先練三個月。”
他終於抬頭去看, 是個一身銀甲杏臉桃腮的姑娘, 腰間挎著把三尺的長刀。
那姑娘爽朗笑著看他:“練三個月就抗摔了,走吧。”
孫景陽屁顛屁顛跟上, 沒了在顧灼跟前兒的欠揍模樣:“姐姐,我叫孫景陽, 我怎麽叫你呀?”
姚雲聽見他這稱呼, 頗有些忍俊不禁。
正巧遇到一隊巡邏的士兵走過,喊了聲“姚副將。”
姚雲衝他們點了頭, 又側頭去看落在自己身後半步的孫景陽:“聽見了?”
“嗯。”
眼看離前方那處一下子密集起來的營帳越來越近,孫景陽沒忍住:“姚副將,你這刀何處買的啊?”
姚雲腳步不停:“怎麽, 也想有一把?”
孫景陽點頭:“嗯, 我家裏那些刀不如你這把好看。”
得, 嘴甜原是為了她這刀。
姚雲深覺孫景陽還是個心性未定的小孩,卻還是毫不留情地開口:“刀呢, 是很容易買到的。隻是你至少得混到把總, 才能用自己的刀。”
孫景陽瞬間蔫頭耷腦, 他記起顧灼好像也與他說過不能用自己的兵器。
而且,把總什麽的, 那可都是按戰功封的。
他記得清清楚楚,顧灼忽悠他爹時,是說他年紀不夠不讓他上戰場的。
姚雲可沒工夫理會被她的話打擊得沒精打采的小屁孩,交代了新兵營的將軍幾句,便有朝主帳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