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大張旗鼓的迎接拜見場麵, 裴簡來幽州一事並未提前通知幽州府衙和姚太守,自然也就不好單獨給將軍府送消息——
縱是攝政王,也得遵著官場上微妙的平衡和禮數, 顧著軍與政雙方各自的麵子, 免得讓將軍府與姚太守生了嫌隙和不痛快。
是以,顧青山與薑夫人仍在軍中, 見著回營的那五千兵馬,才從副將口中得知顧灼帶著裴簡回了幽州。
不過主營裏有場演兵正在要緊時, 他們走不開, 隻好傳了信回來:“照料不周,還望攝政王海涵”。
屬實是折煞裴簡了。
他哪敢在嶽父嶽母麵前說“海涵”?
彼時已是華燈初上, 顧灼所居的將軍府東院久違地掃了冷清,熱鬧起來。
外頭的人還在收拾廂房——
幾個時辰前, 在裴簡的“威逼利誘”下, 顧灼放棄了讓人給他收拾個院子出來的想法。
堂堂攝政王非要屈尊住她院子裏的廂房,她能怎麽辦?
要是爹娘問起來……就讓裴簡去解釋好了, 反正他臉皮厚。
——顧灼破罐子破摔地如是想著。
屋內的床榻上,裴簡從身後環抱著顧灼,下巴搭在她肩上, 在燈下看信。
看完, 手臂收得更緊, 埋首嗅著顧灼頸間溫軟的香氣,輕聲道:“嶽父嶽母還沒認我這個女婿啊?”
顧灼被他擾得癢, 縮了下脖子, 笑他心急:“都沒見麵呢, 你現在改口也太早了吧。”
“不早,”裴簡輕吻著咫尺之距的柔白肌膚, “想與你成婚想很久了。”
“你別往脖子上弄,我待會兒還要出去的。”顧灼軟聲嗔他一句,才又應他的話,“婚期還有一年呢,等著吧。”
按規矩,皇室成婚得由欽天監擇良辰吉日。
離京前,都不用裴簡張羅,小皇帝就吩咐下去了。
欽天監拿了裴簡和顧灼的生辰八字,盡心盡力地埋頭苦算三天,精挑細選出來三個極好的日子,遣人送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