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書自那日打定了主意, 便一直在收拾東西。
去往京城路途遙遠,他若是去了怕是隻有休沐時才能回來。
這樣一算怕是幾個月才能回來一次,若是趕上時間緊的時候一年怕是都回不來。
這事他一直沒有同其他人說, 齊禾更是不知道。
自那日他偷聽見齊禾說的那番話後便再也沒有對她做過逾矩的事情, 更沒有說過讓她生氣的話。
他要走了,至少離開府城對齊禾來說是一件好事,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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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那邊今年中舉的書生願意去京城祿山書院念書的隻有兩位,一位是裴解元,另外一位便是季槐生。
按照往年的流程, 九月末他們便會啟程前往祿山書院,畢竟來年二月這些中舉之人大多就要參加京師舉行的春闈。
書院中的夫子給他們二人一人一塊方墨, 語重心長道:“祿山書院人才輩出, 你們二人雖是舉人可到了那裏也要謙遜,哪裏學子眾多不免有許多才華橫溢之人, 你們安下心來好好念書,待來年春闈為師等你們的好消息。”
二人謝過了廖夫子正準備離開,就聽見夫子喊道:“槐生,你等下。”
裴解元對他點了點頭, 先行離開了。
“夫子。”季槐生不知道夫子還有什麽事要單獨囑咐自己便問道。
廖夫子從書架上拿下一本自己批注好的書遞了他。
季槐生看著這書心生疑慮, 他已是舉人用不得這些來著,夫子這是為何。
廖夫子伸手點了點那書的封麵,說道:“這書不是給你的,我記得你與顧默書是好友,這書你有空轉交給他便是。”
季槐生點點頭。
“你們三人都要去祿山書院, 這一路好生照顧彼此別因為自己有了功名就同好友生分了。”廖夫子似乎想起了往事, 摸著自己胡須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