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嫵往前追了幾步, 還是未能趕上馬車,看著它繞進巷子進了側門。
她有些惱,她知曉不告而別是她的錯, 可這些年她不也是在反抗在掙紮在痛苦嗎?為何溫慎就一點兒也看不見她的苦?
“溫慎!”她轉過身,跑去門邊, 又叩響門環, “八年你都等了, 就容不了這片刻嗎?!”
門乍然打開,溫慎站在門裏。
月嫵咬牙看著他,心中委屈:“為何不聽我說完?”
他淡淡道:“公主還有何話要說,不如今日一次說完, 免得以後還要再來。”
“你!”月嫵大步上前,抬眸望著他,鼻子一酸,嘴角忍不住往下垮,“你從前最寵我了。”
他側過身:“如今有旁人了。”
“那年姆媽來接我, 借口我父親即將逝世, 將我帶離江陵,我曾讓她傳話與你, 她口上應了, 卻沒叫人去說。”月嫵走到他跟前,看著他,牽住他的手,“同年,我求母親去派人接你, 母親應下卻遲遲不去,我急了, 與母親起了爭執,母親殺了唯一願意幫我悄悄傳信的侍女,放言,此生再不叫你我相見。”
他不知聽進去沒有,抬步往正房裏去。
月嫵跟在後頭:“亦是同年,我偷聽侍女閑聊得知你已考中,便趁夜潛出府門,讓巡夜侍衛與我傳信,後來我才知曉,是我太傻了,侍衛忌憚我母親,又怎會幫我傳信?”
溫慎跨進房門,等她進了門,緩緩合上門。
她接著道:“可那時的我並不知曉,傻傻在街上等了好久,待反應過來去驛館尋你時,內侍才告知我,舅舅已指你去嶺州為官。我隻能在街上縱馬去追,眼見著就要追上來,母親追來了……”
她已泣不成聲,緊緊抓住溫慎的手臂,好久才喘過氣:“母親追來了,將我關回府中……我並不是故意要不辭而別,也不是故意不去尋你和孩子,我也很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