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中批著折子, 口中卻道:“溫慎,你可聽清了?”
溫慎跪伏在地,沒有回答。
“你現
下是如何想的?可否履行與朕的承諾了?”
“罪臣遵旨。”
皇帝龍顏大悅, 朗笑幾聲:“這就好這就好,你先去獄中候著, 想必不日便會有消息。平陽, 你留下, 與朕說說和容妃是如何一回事。”
月嫵正要問是何消息,這會兒猛然回過神來:“舅舅,什麽也沒有!”
“好了。”皇帝應她一句,朝門外喊, “來人!將溫慎關回大牢,等候處罰。”
“罪臣告退。”溫慎叩拜。
月嫵俯身去牽他的手,隨著他起身緩緩直起身子,仰著脖子,看著他:“溫慎……”
溫慎沒說話, 也未看她, 跟著進殿羈押的侍衛走了。
她扭著頭,朝外看, 直到門外那道模糊的影子也看不見。
“好了!也不怪你母親總說你。溫慎人是還不錯, 可你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朕的親外甥,再如何也不能失了體統。”
月嫵抿了抿唇,俯身叩拜:“臣知曉了。”
“皇後許久未見你,甚是想念, 你去陪她幾日吧。”
什麽陪皇後,就是看著她, 不許她到處求人罷了。但她現下確已窮途末路,即便是出宮,恐怕也尋不到什麽更好的法子了。
她老老實實在宮裏待了段日子,與世隔絕,什麽消息都聽不到,整日裏都在和嬪妃們品茶賞花,說些家常。
連外頭下了判決書她都不知曉,待出宮門時,已經七月了。
聽聞是有溫慎任職所在的百姓聯名請願翻案,考量滋事體大,恐冤枉了好人,又換了人來審。這一審,可不得了,原來是有人故意往溫慎府上放了書信,那些人自以為有證,想屈打成招。
經此,拔出蘿卜帶出泥,又問罪了好些人,溫慎倒是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