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城門, 心中那股積鬱消散大半,月嫵微微彎起唇,依舊枕在溫慎肩上, 輕聲詢問:“不言,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待到下一個城池, 我們去醫館裏看看, 好不好?”
“好。”溫慎還是淡淡的一聲。
月嫵抿了抿唇, 心中有些失落,從前的溫慎不是這樣的。可又覺得人在獄中關了那樣久,的確會頹喪許多,她也不能要他一下變回從前那樣。
天黑之前, 馬車落京城外的一個小縣城裏,溫慎拿了調令去驛站暫住,月嫵跟在他身旁,跟著一起進了廂房。
驛站中人都打量月嫵幾眼,卻又不敢多說什麽。京城裏鬧了那樣久, 多少傳出些風聲來, 眾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是有數的。
月嫵進了門,便主動收拾, 將床鋪好, 又去要了些熱水,端來讓溫慎洗手:“天還未暗,我們去醫鋪看看吧。”
溫慎微微點頭:“好。”
洗完手,月嫵扶著他出門。
縣城地方不大,沒走多久便瞧見醫鋪。兩人進門, 大夫把了脈,開始叮囑, 月嫵在一旁記下。
她弄不太懂這些藥材和醫理,幹脆問大夫要了紙張,將該注意的都記下來。
再回到驛站時,天已微微暗下來。
此處還算繁榮,沐浴洗漱都很方便,月嫵想著再往北邊去,還不知那邊環境如何,不如這裏洗漱整頓一番再走。
驛站裏的人知曉她是誰,什麽都按著她的要求來,一應俱全。
剛吩咐過,沒過多久,狹小的廂房裏就多了個浴桶。她試了下水溫,覺得可以,便朝溫慎走去,要給他解扣子。
“我自己來吧。”溫慎語氣平淡。
月嫵沒再強求,抿著唇,站到一旁。
“我自己洗便好,你先去休息吧。”溫慎轉過身,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