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珠見唐慎鈺麵色含霜地走過來了,忙蹲身見了一禮,“唐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不關主子的事,是奴婢適才頂撞了夫人,主子心疼奴婢,這才……”
唐慎鈺冷喝了聲“滾!”,他仿佛沒看見春願般,直接繞過女人,徑直朝雲夫人走去,擔憂地上下打量著雲夫人,俯身去扶,柔聲問:“姨媽,您沒事吧?”
雲夫人見權大勢大的外甥來了,腰杆也硬了幾分,她沒言語,抿住唇,美眸含淚,怨恨又畏懼地瞪向春願,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唐慎鈺猛地轉身,直麵春願,俊臉生寒,他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女孩般,又好似失望,語氣比冰更冷,手緊緊攥住繡春刀,指縫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好像要把刀柄捏碎般,問:
“你敢掌嘴我姨媽?你問過我麽?”
春願隻覺得那夜的眩暈還未褪去,一下下激著她,她雙腿打顫,眼前發黑,幾乎站不穩。
銜珠心砰砰直跳,忙要下跪:“都是奴婢的錯。”
“起來。”春願撈起銜珠,挺身而出,迎上唐慎鈺冰冷的眸子,“雲氏幾次三番頂撞我、羞辱我,銜珠維護我,我若是連待我好的人都護不住,做這公主還有什麽意思?”
她明白這樣做不合適,興許會絕了同唐慎鈺和好的最後一絲機會,但她不得不做。
春願喝道:“雲氏,從本宮踏入平南莊子那刻起,你就未曾行禮問安,你把皇家放在眼裏了麽?跪下!”
雲氏不動聲色地往唐慎鈺身後挪了步。
唐慎鈺護住姨媽,冷冷地看著春願,“公主,事別做絕了。”
春願知道,家人是底線,不能碰的,可她的小姐也是底線,是周予安害她沒了親人的。
“我偏要把事做絕,你們逼我的。”春願瞪著唐慎鈺,恨得牙齒都打顫,甩了下袖子:“來人,動手!”
眼看著場麵無法收拾,雲夫人還一個勁兒哭哭啼啼地攛掇,說什麽慎鈺,若姨媽今兒被人碰一下,絕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