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梨後來聽說, 他是自願去的。
他們這幾個同窗時常到周家來,又因上頭沒有父母雙親,所以元氏是拿他們做自家晚輩來看待的。
從周梨和白亦初口中得知他是自己要去的, 實在是想不通,“這孩子莫不是糊塗了,人人這個時候躲都躲不及, 聽說慶文街上那米鋪家的兒子,為了不去這戰場,都寧願把腿給摔了,他倒是好,還要自己趕上去。”
周梨也想不通,問起白亦初:“你們整日挨在一處,可是曉得他什麽個身世麽?不然這又沒個國仇家恨的, 怎麽打起那齊州來, 他比誰都要積極了。”
白亦初雖和他幾個玩得好,但也沒去窺探人家這些個私事,隻搖著頭,“我覺得這個便要去問雲長先生了,隻怕少淩他自己都不清楚呢!不過我倒是猜到了,他為何偏要去參軍了。”
“為何?總不能和你當初想的一般,就是奔著那掙功名去的吧?”周梨挑眉, 若真是這樣, 那他們把戰爭要想得太簡單了吧?這又不是過家家,而是真的會流血要命的。
沒想到白亦初還真點頭,“就是為這個呢!前陣子還在同我們說, 打死他,他也是考不上秀才的, 天生不是這讀書的料子。他的琴倒是學得極好,可朝廷除了這個文武狀元之外,也沒設個專門給考琴的,不然他也能去爭取一二。”
為了顧少淩自薦入伍的事情,白亦初專門回了一趟武庚書院,果然見著雲長先生氣得不輕,但又沒法子,人都把名字登記上去了,難道還能給劃掉麽?
沒有這樣兒戲的。
如今也隻能請了公孫曜幫忙照顧一二,同負責這此事的陳通判打聲招呼。
可是白亦初覺得這都是無用功,在這城中之時,還能叫陳通判給左右一二,但真到了那豫州前線去,如何還不是要看將領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