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那腦子裏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隻猜測起來,“若說早前將宋晚亭捧上天是那清風書院的手筆,可這後來他們家也這樣沉不住氣, 就他那祖父,還是在朝中做過大官的,這般急躁行事, 好生奇怪,別是他們家要出什麽事情了吧?”
白亦初本想叫周梨莫要胡說,可聽她這樣一分析,這宋老太爺的種種行事,還真是有些那意思。
不過還是告誡著周梨:“這樣的話,我們倆私底下說一說便是了。不管怎麽說,那瘦死的駱駝比馬都大, 這樣的人家我們是惹不起的。”
他說完這話, 看朝周梨的目光,隱隱有些憂慮。
這叫周梨不免是擔心起來,“怎麽了?”
白亦初也沒心思把玩招式了,兩隻手臂無精打采地垂了下來,“我找了人打聽,那上京裏,真的有李司夜這一號人。”一雙燦若星光的眼睛裏, 此刻蒙著一層濃濃的擔憂。“和你說的一樣。”
周梨急忙安慰他, “那又如何?如今你已經是秀才身份了,便是真的要和齊州打,也不會輪到你了, 他又沒上學,如今你們算是沒什麽交集了。”
白亦初是和李司夜錯開了, 可是他擔心的一直是周梨。
夢裏的周梨仍舊早早離開了他,所以他看著眼前還鮮活恣意的周梨,心裏莫名是有些害怕的。就怕哪一天,這個世界上忽然沒了她的存在。
但眼下看著周梨好好的,他也沒敢將那些話說出口。
人家常說一語成讖,從前他是不在乎這些的,可眼下在乎周梨,就不敢隨便開口了。
又見她因自己而露出憂愁,便將心中那些擔憂不快都給壓了下去,換上一張笑臉來,“弘文館近來是無事了,書院那邊雲長先生也叫我好好休息幾日,我們去城外賞菊登高。”
“好啊。”周梨雖沒有那閑情雅致,但想著來了這州府這麽久,一直忙於生計問題,也沒有好好四處遊玩,如今聽他提議,自然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