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臉一想, “是了,你若去勸他,勸得回頭倒也好, 若是不回頭,轉而再進那賭坊裏,不順利隻怕要怪到你的頭上來, 平白又生恨。”隻是又可惜,好好的一個人,隻因色迷心竅,一時糊塗走了岔道去,竟然是拉不回來了。
周梨隻在一頭歎氣,“他的事情,我也不敢和阿初細說。從阿初來了我家裏, 他們幾個夥伴便十分要好, 總是一處幹活一處玩耍,隻差沒有同穿一條褲子了。可那年大災逃的逃,死的死,也就他在眼前了,本想著也是死裏逃生,往後必然是有後福的,卻萬沒想到, 竟然是這般樣子。”
又說是這世事難料, 物是人非,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了。
兩人感慨一回,正方臉想著那斷臂的白發女人還在等著, 便問周梨,“那這殷十三娘你到底要或是不要?”
周梨想著, 要再找香附那樣的人,實在是難了,如今家裏也等不得,自己總叫莫元夕一個人在外頭,她生得又美貌,性格即便是再怎麽潑辣,但終究是個弱女子,要是真遇到了那起了歹心的,豈不是害了她的性命去。
於是便隻得道:“既然是你十分推薦的,我哪裏有不信的道理,隻不過她是江湖上行走的,那衙門卷宗上可有留她姓名?是個幹淨的麽?”
江湖上的人,不拘小節,那長刀快劍的,隻怕手上都沾有性命。
“我們這牙行什麽地方你還不曉得麽?若是真不幹不淨的,我們也不敢做這生意了。”
周梨得了這話,當下便道:“那既如此,我領她去把這死契給簽了去,你既是忙,回頭我若是路過,再把另外一份給你?”
正方臉的確是有些忙,知曉周梨是個什麽人,斷然不會坑騙自己,也就應了,“那再好不過,你若實在沒空,我月底對賬之前便自個兒去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