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仍舊覺得匪夷所思, 就算是叫人下了降頭,也不見得能做出這麽愚蠢的事來。
而且事關武庚書院,當下兩人也沒在陳家多做停留, 這裏與陳家老太太做了辭,便去了那衙門。
一下出了許多人命,那參加劃龍舟的, 又都是些青壯年,是家裏最大的勞動力,上有老下有小。本是歡歡喜喜出門參加龍舟比賽,眼下卻是白白喪了性命,怎不叫各家難受。
衙門口比河邊都還要擁擠,這擁擠中多的是鋪天蓋地傷心欲絕的哭喊聲,老老小小的跪滿了衙門一片。
周梨和白亦初來得晚, 哪裏能擠得進去?隻在外圍探聽到, 說清風書院的山長都已經來了。
有人說必然是清風書院故技重施,想要借此奪得這第一名罷了。
畢竟前年他們就用那些個陰暗的手段害了不少人,隻不過當時就叫人家身上掛了些小傷,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才沒有人直接告上衙門來的。
這次被抓了個正著,看他們還如何狡辯?
然而這一次,清風書院的山長謝英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了, 那如今已經被抓捕歸案的學生鮑寅就是一口咬定, 就是謝英教唆他的。
偏偏這半年多來,都是他負責給謝英打掃庭院,是常常見到謝英的, 所以如今任由謝英如何辯解,爭得麵紅耳赤, 仍舊是沒有能拿出半點有力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因為這鮑寅與這些被害的或是參家賽龍舟的劃手們也沒有什麽私仇大恨,甚至都不認識。
所以鮑寅自己也沒有下毒的動機。
加上鮑家的家境又十分殷實,大家也一直覺得他為人老實乖巧,雖是話少了些,但卻從來是個沒有主見的人,性子又淡。
用俗話說,他就是那地上的癩疙寶,戳一下他就動一下。
所以要說背後沒有一個指使的人,就是清風書院裏其他的先生和執事都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