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公孫曜在外的時候, 總是對周梨多照顧幾分,得了空閑又總是打著找雲長先生的旗號,跑去武庚書院了裏同雲長先生對弈。
這個時候總是找機會把白亦初喊到跟前來說話。
白亦初知曉周家那裏, 多得他的照顧,如今能與陳通判家裏常走動,也是公孫曜的緣故, 因此也是願意花這個時間來作陪的。
加上他還會說些他舅舅霍輕舟霍將軍的事跡,這叫白亦初就更喜歡他到來了。
眼下曉得他認了周梨做義妹,心裏想著如此正好。
凡事有個名目,往日也不怕旁人說三道四了去。
隻不過因公孫曜明日便要啟程,大家也不敢多飲酒,隻是提前說了些別離話,淺淺吃了幾酌酒, 便散了去。
反正公孫曜今晚請大家來相聚的目的, 又不是為了吃酒,就是要找幾個人見證他和周梨這義兄妹間的關係罷了。
雲長先生想著過一陣子,白亦初的學業更緊,怕是幾乎沒空回來了,如今左右已經出了書院,便準他回家歇息一日,明日下午再去書院裏報道。
他自己也沒回去, 隻同公孫曜一並回去說話。
殷十三娘踩著時間來接他二人, 這時候街上行人已是十分稀少,小攤販們也都紛紛再收拾攤位,那些個緞坊米鋪的, 也在關門。
隻不過街邊上那兩排燈籠依舊明亮,照得一條鋪滿了石板的大路亮堂堂的。
周梨隻將那車簾都打起來, 隻覺得這夏夜的晚風迎麵吹拂過來正好,就是馬車有些快,吹得自己的發梢齊飛。
她伸手按住,往街邊眺望而去,“實在想不到,公孫大人在的這幾年裏,蘆州城竟從這西南最末等的城池,一躍為西南第一大府。隻是可惜他如今竟是要走了,也不曉得百姓們知曉了,何等難受。”周梨還沒適應拜了公孫曜做義兄一事,開口仍舊是一聲公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