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領了證,就去友誼商場買糖果.喜餅,樊鐸勻這一年積了很多票,回來之前都換成了全國通用的,樊多美也給他寄過來一些,叮囑他給愛立買幾身衣服。
愛立覺得,到底新婚,應該買一些共同的生活用品,把家裏填充一下,應應景,跟著他在商場挑選起來。
路過手表櫃台的時候,樊鐸勻把她拉了過去,讓她挑一隻,和她道:“國內和進口的都可以,我手裏有一張手表票。”不僅是手表票,他還有自行車票.收音機票,因為知道愛立和沈姨都不做衣服,就沒有淘換縫紉機的票。
當值的仍是崔淑芬,再看到沈愛立,眼皮一跳,她似乎有一整年沒在這邊見到這位女同誌,上個月薑同誌和對象一起來買手表,她還想起這事來。薑同誌去年墊付了五塊錢在她這,一年了,她都沒給人傳什麽話。
拿了錢,卻沒辦事,她心裏一直有些不踏實,就怕回頭薑同誌把這五塊錢要了回去。那五塊錢她早買雪花膏.絲巾用掉了,再讓她吐出來,崔淑芬覺得不諦於在她心口上挖一刀。
再對上沈愛立,麵上帶著笑,好聲好氣地問道:“兩位同誌,是要看女表還是男表?進口的手表目前是不需要票的,你們都可以看看。”
上次和櫃員吵架的事,已經過了一年半,愛立都忘得差不多,見這櫃員還挺客氣,心裏思忖著比她第一回 來遇到的那個櫃員好多了,壓根想不到這就是一個人。
人家客氣,愛立也客氣地笑道:“我們還沒商量好。”轉身和樊鐸勻道:“要不暫時不買吧,我手上這塊還能用,也才用了不到一年。”
崔淑芬也朝她手腕上看過去,一塊申城手表,但不是在她這兒買的。
崔淑芬上次寫了檢討後,這一年來有眼力勁多了,笑問道:“倆位同誌是不是要結婚啊?那手表可是必得買的,這可是大喜事,俗話都說,小孩過年要穿新衣戴新帽,一年好氣象,咱們大人,最大的喜事不就是人生大事了,更得好好裝扮裝扮,也是添些好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