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影片的時間線拉得很長,轉場迅速,諸伏景光顯然是不怎麽討喜的,每一次給諸伏高明打電話都會迎來琴酒的一頓不爽。
“想要姓諸伏”這個念頭已經深深紮根在琴酒的心裏,並且愈演愈烈。
一係列轉場過去,所有人都見到了不一樣的黑澤陣,就連異世界的琴酒都感到不可思議。
“你竟然也可以忍?”琴酒完全不明白黑澤陣的心理,想要和諸伏高明在一起,那就將他綁回組織好了,哪需要這麽麻煩?
黑澤陣顯然明白琴酒的心理,他沒有回話,而是回以一個挑釁的眼神,意思是“你大可以試試”。
想要綁架諸伏高明?
綁架諸伏高明自然沒有問題,諸伏高明哪怕是警察,也肯定不如黑澤陣厲害,但黑澤陣是要和諸伏高明談戀愛,是要過一輩子,而不是要綁架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處理掉的垃圾,這就比較麻煩了。
繩子會不會綁得太緊?
他生氣嗎?怎麽讓他開心起來?
他有自己的人際關係,有自己的社交圈,那些又要怎麽處理?就這樣讓高明完全斷絕嗎?
如果高明不開心了甚至是絕望了,那他綁到的高明還是他想要的那個高明嗎?
哪怕不從高明的角度出發,就算是從黑澤陣自己的角度出發,他也絕對不想要一個和自己別別扭扭的高明,這樣哪怕兩人一輩子都生活在一起,他也無法體會到和高明戀愛的快樂。
因此,黑澤陣最終選擇和高明戀愛,選擇放手,又選擇接受高明的幫助並且推翻組織。
他可能的確處處被諸伏高明牽著鼻子走,但兩情相悅的事情,又何必分一個主次?
他會妥協,他相信,自己的同位體同樣會對高明妥協。
因為高明值得。
【接下來請欣賞影片——鼻血。】
黑澤陣:……
就很心虛。
諸伏高明沒有任何表示,仍舊笑眯眯的,但是視線卻始終盯著屏幕,顯然對這一次的影片十分看重。
“鼻血?該不會是……”波本一見黑澤陣的表情不對立刻就想嘲諷兩句,卻被旁邊的諸伏景光用手肘輕輕捅了一下。
波本一愣,立刻也反應過來,看來事情不像是他想象中那樣啊。
影片開始,琴酒的嘴裏叼著一塊三明治,一邊咀嚼一邊用筆記本電腦將蘇格蘭與波本的資料都調了出來。
【蘇格蘭不用說就是諸伏景光,我倒是知道他會當警察,沒想到竟然來了組織,他是傻逼嗎?臥底的任務也敢做。】
正看著電影的諸伏景光:……
好吧,他無法反駁,事實上類似的話黑澤陣已經當著他的麵罵過好多次了。
【三明治做的倒是挺好吃的。】
很顯然,影片中的琴酒剛剛從蘇格蘭那邊打了秋風回來。
一旁降穀零和波本忍不住想笑,不管是黑澤陣吃三明治還是hiro被罵他們都挺幸災樂禍的。
可是很快的,兩人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琴酒的文字氣泡很快提到了他們。
【情報販子?鬼才信!】
【資料做得倒是挺好,看來警方那邊沒少下功夫。】
【能夠和諸伏景光混在一起,八成也是個條子,兩人竟然還認識,警方這是想要在組織裏麵搞團建嗎?】
降穀零:……
波本:……
兩人聯想了下後續在組織發現的各方臥底,更加無語了,不得不說影片中琴酒的吐槽相當犀利,簡直一針見血。
黑澤·大預言家·陣!
【得想辦法搞清楚他們兩個的關係。】
影片中的琴酒找了個狙擊的任務交給蘇格蘭,又讓蘇格蘭找波本索要情報,如果他們兩個有關係,波本的情報必定周全,如果他們兩個完全沒關係,波本隸屬於朗姆,未必不會在情報上麵動手腳。
如此一來,就可以簡單的確認一下兩人的關係了,雖然不一定準確,但也能了解大概。
【還是得跟著才行,萬一他們沒關係,蘇格蘭說不定會被波本給坑死。】
看得出來,琴酒還是比較護短的。
琴酒剛打完電話,一滴鮮血突然從他的鼻孔內流出,落在了地板上。
他沒有驚慌,仿佛習以為常般走向衛生間,熟練地開始處理鼻血,隻有眉頭微微皺了皺。
看著這一幕的諸伏高明直了直身子,他最了解自己的戀人,自然也明白戀人的這種狀態代表著什麽,看來這個時候的阿陣身上的毒已經發作過不少次了。
在處理完鼻血之後,琴酒隨手打開郵箱,將定時郵件朝後延期。
那是……
諸伏高明眸光一凝,目光移向黑澤陣,露出不悅的神情。
“那封郵件我已經處理掉了。”黑澤陣小聲告饒著。
“是我處理掉的。”諸伏高明語氣不溫不火,但就是令人不敢質疑。
黑澤陣自知理虧,隻能小聲道歉:“我錯了,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諸伏高明卻並沒有那樣輕易地放過黑澤陣,實事求是地說道:“以你的性格,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也不會來向我尋求幫助,你更習慣一個人解決所有事情,但是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了。”
“我知道了。”黑澤陣的聲音悶悶的。
“狗。”某人發出了冷冰冰的嘲諷。
黑澤陣不屑地掃了琴酒一眼,琴酒鄙夷他此刻低卑的姿態,黑澤陣反倒同情琴酒完全沒人疼,如果琴酒也遇到一個願意為了他拋棄事業甚至生命的戀人,一定就不會再說這樣可笑的話了。
如果他是狗的話,完全沒人疼的琴酒豈不是連狗都不如。
黑澤陣不屑與琴酒爭執,諸伏高明卻不能不為他申辯。
“琴酒先生,我想你對我們有很大的誤會。”諸伏高明認真解釋:“阿陣前些天剛去組織的產業巡查了一番,很累,我雖然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卻早就做好了一桌好菜等他回來,也點了香薰蠟燭。不知道琴酒先生有沒有注意過這方麵的事情?可能並沒有吧,畢竟琴酒先生的生活缺乏浪漫,乏味可陳。”
琴酒:……
雖然諸伏高明句句沒有提黑澤陣的地位,卻將兩人的內外分配說明白了,而且黑澤陣去視察組織產業,諸伏高明竟然也能夠放心他一個人出去,說明兩人之間擁有非常深的信任,並且諸伏高明並沒有約束黑澤陣的意思。
這段話,前麵一半是重要信息,至於後麵半點全都是秀恩愛。
琴酒斜了諸伏高明一眼,露出作嘔的表情:“我要吐了。”
諸伏高明對琴酒太熟悉了,所以他沒有任何不悅,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琴酒:……
可惡,總感覺被拿捏了!
影片畫麵一轉,影片中的琴酒倒在了自己的安全屋中。
他緊緊握住手機,想要在身體徹底失控之前撥通求救電話,手指一滑卻按到了高明的號碼。
畫麵上方出現了一個小框,顯示著諸伏高明那邊的場景。
諸伏高明看到號碼後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接通,表情驚喜:“黑澤,你怎麽了?”
他喊得是黑澤,因為他不知道琴酒那邊有什麽人,不敢喊得太親近。
【高明!!!】
琴酒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怎麽會是高明?
【糟糕,打錯電話了!】
而諸伏高明沒有得到回應,表情明顯變了,問:“說話啊,回答我!你現在在哪?”
琴酒想要說話,生理情況卻已經不允許,他體內的毒嚴重發作,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從手機傳遞到另一端。
諸伏高明的表情變得焦急,冷靜如他此刻也完全無法維持往日的從容,焦急追問:“阿陣!”
琴酒沒能回答,卻終於掛斷了電話。
【不能……】
【不能讓高明知道。】
【可惡,以高明的聰明說不定已經猜到了,可惡……】
【該死,我該早一點去研究所的……可是那種地方……】
【真不想去啊……】
琴酒的意識漸漸模糊,漸漸昏厥了過去。
小畫麵中,諸伏高明一遍又一遍撥打著琴酒的電話,卻又擔心他的反複撥打會給琴酒帶去危險,在幾次無果之後隻能停下。
琴酒的手機卻依舊響個不停,是門外的蘇格蘭在打電話了。
畫麵戛然而止,影片結束。
諸伏高明第一次表現得如此在意,追問黑澤陣:“接下來呢?”
“其實沒事。”
“小景。”諸伏高明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縮了縮脖子,盡管黑澤陣不停朝他打著眼色,但他也還是不敢欺騙哥哥,在哥哥嚴肅目光的逼視下小聲說道:“我撬門進去了,本來是把他帶去組織醫院的,伏特加過來把陣哥送去了研究所,應該沒什麽大事,很快就出來了。”
諸伏高明卻始終皺著眉頭,沒什麽大事?
如果沒有大事,他的阿陣不可能不顧身體也不去研究所。
研究所將他當什麽?實驗體嗎?那種地方,早該關停才對!
“研究所現在是雪莉在管。”黑澤陣不得不低聲安慰諸伏高明,現在的研究所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種傷天害理的實驗再沒有做過。
諸伏高明卻鳳眸一挑,明白了,“所以當時不是雪莉在管對吧?”
黑澤陣:……
高明的直覺要不要這麽敏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