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十八,薛淩一行人已到了寧城外頭,安頓好旁餘人,她自帶著薛暝擾城趁著天沒亮透往周遭走了一圈,才發現胡人兵馬還未到寧城,也就是說拓跋銑那蠢貨還沒將平城拿到手。
她生了些許氣餒,原想著來了三兩句話就能從人手中討過來,現兒莫不然還要親自叫陣,這事兒要做出來,總是為難。
確定四周半個胡狗也無,她與薛暝抱怨道:“什麽蠢狗,按日子算,這大半月了,怎還沒到寧城來。”
薛暝輕道:“勝敗兵家事,去年就聽說胡人要南下,準備充分,守的久些不足為奇。”
他還要勸,薛淩伸手,一截草根不知何時何地掏的,上頭還隱約帶著土沒擦幹淨,問:“你吃不吃。”
薛瞑低目看,想此處沒活水源,定是沒洗,別吃為好,還沒說話,薛淩已丟到了嘴裏,嚼巴著道:“算了,你吃自己挖”,又認真指了指地下:“這個天兒多的是。”
薛暝頓舌,道:“咱們……要不要連著趕往平城,隻是去了那,往何處去?”
薛淩拍了拍手上浮土,歡快推他催道:“走走走,咱們快點走,跑馬過去不過晌午,就是找人有點難,草皮子上,不知那蠢狗安營紮寨在何處。”
薛暝遲疑道:“去胡人那?”
“怎麽,你也要說勾連禍結?”
“那倒不是,是咱們人少,是不是太凶險了些。”
薛淩想了想,還是在拍巴掌,道:"無妨,富貴險中求,沈元州沒死,他舍不得動我,沈元州死了,我也不敢見他了。
再說了,平城裏頭是霍雲暘舊人,個個都認識我,這才是去不得。“她衝著薛暝笑的無賴:”引狼驅虎,走。"
薛暝應聲,二人從一處樹叢裏探出身子,複回了眾人處,與霍姓二人如此這般商議後,便要再行啟程。
霍知與薛暝同樣疑問,道是“胡地凶險,咱們是不是再觀瞻些日子,不必貿然行動,反倒是寧城這頭,大家知道的多些,混進去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