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布細膩順滑,力道大了,反而拿不住,江玉楓一個不留神,手裏布條被呼嘯而過的夜風帶起,飄到空中打轉,瞬間飛出老遠。
薛淩腳尖點地躍起,又抓到了她手上。看著站起來的江玉楓道:“魏熠究竟該不該死”?問完不等回答,先行離去了。
她原本是去往平城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親曆戰事者,現在已經無需前往。但老李頭帶來的是宋柏一人之詞,中間大部分內容也是猜測。她還要找個人參與了無憂公主一事的人當麵對質,問問當年究竟是何種經過。
待京中與平城兩方口供合二為一,真相自會水落石出。薛淩捏了捏手裏布條,隻要證據確鑿,魏塱勢必身首異處。
江玉楓拖著身子回江府,好像他那條腿真的瘸了一般。薛璃和江閎已在書房等他多時,見他麵如土色,急忙問出了何事。江玉楓卻還在思索薛淩那句“魏熠究竟該不該死”。
陳王,原太子殿下,是該死的。
江玉楓道:“爹,當年無憂公主一事,你究竟知,還是不知?”
無憂公主身死之後,江閎與江玉璃討論過緣由,最終不敢懷疑整個局魏塱的手筆,認為這件事若非霍家狼子野心,就是拓跋銑殺了無憂借此攻梁,隻不過魏塱最後借題發揮了而已。
“不知”。江閎在此事上行正坐端,自然答的毫不遲疑。當年江家自保不暇,確實沒參與。
江玉楓頹然坐在椅子上,道:“是皇上,殺了無憂公主的人,是當今皇上。”
江閎一句“不可能”要脫口而出,又艱難的憋了回去,最後隻喃喃道:“魏塱瘋了”。
為了置薛家於死地,魏塱是真的瘋了,怪不得免死金牌都救不了薛弋寒的命。
就如同薛淩一樣,猜到這個答案的大有人在,隻是,誰都不願意去相信,非要等真相如利劍一般刺瞎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