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軋過幾條街,到了齊府門前。丫鬟怯怯的喊了一聲大小姐,卻並未招呼薛淩。陳王府發生了什麽,京中人盡皆知。齊府雖嚴令不準下人談及,然悠悠眾口,如同防川。
不一會齊夫人迎了上來,與齊清猗抱頭痛哭。薛淩站一邊純屬自討沒趣,轉身回了自己院,擱下東西就要出門。她不知道齊清猗要在齊府呆多久,但是齊清猗在,就不好為難齊世言。倒不如出去躲兩天,問問蘇凔朝堂上可有什麽政事值得注意。
偏她沒出門,齊清霏就闖了進來,攔著她不讓走。一坐下就大倒苦水。先說爹爹變了個人樣,整日在家發脾氣。娘親天天以淚洗麵,兩個姐姐把自己關房間裏,飯都不出來吃。
說完又可憐巴巴的看著薛淩道:“爹爹也不許我跟蘇家哥哥來往了,說他,說他要娶沈家的小姐了。”
“哪一個沈家小姐?”。薛淩問道。她知道齊清霏嘴裏的蘇哥哥是蘇凔。蘇凔要娶妻了,居然都沒和自己提起。
“爹說是將軍的妹妹,其他就不告訴我了,也不讓我出門。三姐姐,你偷偷帶我出去一會吧,我就去看看沈家的小姐長什麽模樣”。齊清霏趴在桌子上,說的眼睛紅紅的,都忘了自己壓根不知道是哪個沈家的小姐。
她長在齊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蘇凔是結識的第一位外男。狀元之才,倜儻無雙,又從不以規矩教條為名約束自己。少女心思,一發不可收拾。初還不覺得,這一連好多天沒見到蘇凔,她隻覺得盒子裏最大的那個木偶都失了樂趣。
薛淩沒有答話,手指輕敲著桌子。剛剛沒細想,回過神思索一下,沈家的小姐,不用問,也該猜到是沈元州那一脈的,估摸著這事是魏塱做的媒,拉攏蘇凔的同時,也籠絡一下沈家。
沈家是魏塱一手扶起來的嫡係,若要搬倒魏塱,日後少不得要打交道,蘇凔若真的與他家走進,知己知彼,勝算更大些。就不知蘇凔做不做的出來兩麵三刀之事。薛淩瞥了一眼裏屋,她把陳王府的東西都帶回來了,自然也包括那個荷包,這會正好好的放在床頭,宋柏的絕筆仍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