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在屋中接受考核。
雲葭在隔壁坐著,自有書童替她重新準備茶水糕點,又怕她無聊,說了此處有書可以閱覽,雲葭頷首謝過人,她從前再無聊也沒有坐不住的時候,但今日即便有書在手也看不下去,最後她實在坐不住,索性還是把書還了回去,而後走了出去。
對麵屋子門窗緊閉,也聽不到聲音。
不知裴鬱考得怎麽樣,雲葭隻能在心裏緊張著,也不知她等了多久,眼前那扇緊閉的門終於開了,原本坐在石凳上的雲葭立刻站了起來。
出來的正是裴鬱,他原本正跟杜斯瑞在說話,忽然看見站在一株石榴樹下的雲葭,他眼眸微睜,確認無誤之後,立刻待不住了,也顧不得跟杜斯瑞說什麽,他腳步匆匆往雲葭那邊走,一雙長眉緊蹙:“怎麽等在這?不是讓你去隔壁等嗎?”
見她臉龐都有些曬紅了,裴鬱眉頭鎖得更加厲害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無言又自責地看著她。
“無事,我也就坐了一會。”她倒是沒覺得多熱。
話落瞧見杜伯伯也跟著出來了,她忙越過裴鬱過去問他:“杜伯伯,如何?”
杜斯瑞聽到這話就笑:“很好。”說話間他還往雲葭身後的少年看了一眼,眉目溫和,話語之間也皆是滿意的口吻:“比我想的還要好。”
雲葭高懸的那顆心就此終於落下,臉上那抹緊張的神情也終於徹底消散了下去,隻是她心中還有一抹憂慮,不由低聲問道:“那您覺得他今年的秋闈……”
這卻是不能打包票的。
即便杜斯瑞心中對裴鬱再是滿意,也不能肯定回答。
畢竟秋闈能高中的學子多是這世間佼佼之輩,可也不是光靠功課好就一定能高中的,其中能不能沉得住氣還有身體好不好也是十分大的因素,就秋闈那樣的環境,他這些年見過太多成績不錯的學子沒考完就直接暈倒在裏麵,要麽就是因為太過緊張而發揮失常的。